几人慢慢走到了猴群的近前,就连耿浩也爬下了动力机甲,规规矩矩得跟着大家步行。他们身侧两排的猴子身材矮小,但却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当他们走到红毛猩猩身前的时候,附近的猴子还从身边搬来了大石头充当椅子,分两排放到了两侧。说不出和尚莞尔一笑,不禁赞道:“知礼,难得啊!”俞三侠却是一眼看出,这小猴子可以搬得动那些“石头椅子”,分明是用了内力在里头。
“贵客,请坐!”红毛猩猩的嗓音异常的低沉嘶哑,断句时间明显比人类长,像是刚学会说话不久的样子。几人抱拳施礼,纷纷坐了下来。
“这位便是我们桃花谷地的主人,其名为福寿。就在昨天,主人见到几位贵客大驾光临,掐指一算,料定定会与诸位相见,所以今天特地亲自前来迎接哟。”那只粉红色的小猕猴说起话来竟是出人意料地流利,只不过它明显是在刻意模仿人类的腔调,还装模作样的,听起来着实有些怪异好笑。
“我们来自人间!”蔡斌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音未落,旁边那位名叫说不出的和尚差点儿就被逗得笑出声来了。蔡斌瞬间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连忙改口补充道:“哎呀,其实就是山外头啦!”
这时,只见俞三侠一脸无奈地开口解释道:“实不相瞒,我们分别来自武当派和光明顶。此次前来本是为了寻找一些物品以及一位老猿前辈的,未曾想到竟会如此唐突,惊扰到了此地的主人,实在抱歉啊!”原来,这几人的队伍是以俞三侠为首,但由于他身穿机甲,行动起来自然跟普通人有所不同。为了防止因举止不当而显得失礼于人前,他们早在出发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一旦遇到需要与人交流应答之事,皆由蔡斌出面应对。可惜,蔡斌毫无意外的又丢人了。
福寿倒不介意,缓慢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欢迎!”然后右手伸展做了个请的动作。
小猕猴赶紧解释道:“主人说,诸位只要不再伤害这里面的生灵自然可以随意走动。”说完,他忽闪了几下大眼睛问道:“你们要找什么啊?这里对你们人类来说最好的就是那些仙桃了,捡些大的吃就可以了,莫要伤了桃枝。”
蔡斌看小猕猴说话流畅思维敏捷,他也不想和红毛猩猩费劲,赶紧就说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白色的老猿猴,他的肚子应该有伤。”
“你们寻他作甚?”小猕猴立马追问,语气立刻不善了。蔡斌的余光甚至看到,红毛猩猩福寿的身体也是一震。
蔡斌觉得自己虽然是为了寻找九阳神功,但是可以顺便把白猿体内异物拿出来,也是一件好事,就没太在意猴子们的反应,如实说了目的。
蔡斌说完,猴子们的态度立刻轻松了几分。小猕猴看向福寿,福寿点了点头,然后一旁的一只猴子鼓起了胸脯像人一样吹了一声口哨。口哨声异常尖锐响亮,整个山谷似乎都隐隐带着回音。不多时,蔡斌他们周围密密麻麻出现了几百只各式各样的猴子。一只白色的巨猿在一只健壮搀扶下走了出来,看着似乎是左腿有些毛病,但是还不肯如同一般猿猴那样四肢着地行走。
白猿靠近后,蔡斌几人都站了起来,纷纷向他拱手。白猿低头示意,然后拨开肚腹处的皮毛,露出一道长长的疤痕。白猿看来是不能说话,他用力拍了拍伤口之处,意思是:东西拿出来了,没问题了。
俞三侠和说不出还算镇定,蔡斌和耿浩立马张大了嘴巴,这是什么情况?他们的到来改变了剧情?这个以前没遇到过啊?姜雨卓,俺们需要你!
蔡斌尴尬的挠着头皮,之前想好的说辞都没用了,他们现在只能空手套白狼了。
“看来你们倒是挺讲道理的人,不像之前来的那个家伙。”小猕猴笑呵呵的说。说是笑呵呵是从语气判断的,蔡斌没办法从猕猴不生动的面部准确判断出表情。
“有人来过?在我们之前?”耿浩是典型的齐鲁人,说话先说重点。
“坐下说吧!”小猕猴请众人坐下,自己蹦到了福寿身边,那只老猿也在身边壮硕猴子的扶持下坐到了一块附近的石头上。
“我们这里异于他地,百十年来常有人过来。或是想吃仙桃延寿,或是想避祸隐居,零零散散也来了十几人。陶渊明你知道吧?他就来过!”小猕猴此时的神态和刚见到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一副隐士高人的做派。
“不可能啊?那不是在湖南那边吗?”蔡斌辅导大胖儿子的时候背过这篇文言文,多少还有点印象。
“哈哈哈!”小猕猴用女童的声音笑出了老人的感觉,他伸手一指:“从那里来就是荆州,从这边来就是并州,从小路来就是隋唐,从山洞来就是大宋。”
“那我们是翻山过来的啊?再说,如果你说的成立,捕鱼人看到的农田桑梓呢?”耿浩不解的问。
“谁来看的就是谁心中所想,比如你们要的老猿腹中之物,是不是你们其中有人不希望他腹中有此东西?所以,你们来了,他就治好了!”小猕猴说的神神叨叨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唯心所现,唯识所变。善哉!”说不出忽然口念佛号,做了个合格的捧哏。小猕猴看了他一眼,犹如老僧肯定自己的徒弟一般。
“我听你的意思,之前过来的人中有不那么友好的?”蔡斌追问道。
“三年前吧!有个人过来也是要寻老猿腹中之物。他当时想的是轻松杀掉老猿,取出腹中之物。”小猕猴似乎在努力眯眼睛,但是却做不到:“然后,他就遇到了病恹恹的老猿。”
“啊?心想事成谷啊?那他怎么没拿走?你们不给?”蔡斌更不理解了,既然所想即所得,遇到了这么简单的剧情怎么还会失败?
“老猿又不该死,凭什么被他杀?他来之后,谷内瘟疫横行,只有老猿自己,这人没靠近老猿就中毒吐血而亡了!”小猕猴的话让众人震惊不已,想不到这里居然如此凶险。
“那我们能拿走九阳神功吗?”蔡斌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