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远的对讲机被固定在他的衣领下面,此时公共频道是被打开的,魏远颤抖着想把对讲机从领口解下来,试了几次竟然失败了。
“所有人,听见回话。”魏远听见自己口中传出的声音竟然极为飘渺,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变形的不像样。
对讲机里面发出像是离子电磁波一样的刺耳信号。显然有点像是被干扰的感觉。
“所有人……”
魏远竟然感受不到自己的声带在震动,话似乎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可声音却如此的诡异。
魏远颤抖着抬起右手,看向自己的右手心,他的掌心中原本是有一颗很淡的痣,但此刻竟然没了?魏远使劲搓着自己的掌心,掌心被他搓红了,手掌的纹路都显得有些狰狞。
魏远曾经在入职的时候做过精神测评,当时的心理咨询师说他的精神世界极为自洽,与别的人不一样,他有自己的三观和思维系统,在他的精神世界之外,也就是天塌下来魏远都不会动容。
……
可是现在魏远动摇了,他的内心在失控边缘摇摆,他两手握着车轮子用力推动轮椅朝着教室门的方向挪动,好不容易挪到门前,他朝前探着身体去拽门把手,可是拧了几下这教室的门却纹丝不动。
他之前进来的时候,门分明很轻易就开了。
魏远看向底下的门缝和上面,这一看不要紧,所有的门缝居然全都被细细密密的黑色侵蚀物给堵住了,那些物质蠕动的犹如虫卵,将整扇门和四周墙壁紧紧地吸附在一起!
魏远转着轮椅连连退后好几步,他在一间被侵蚀物封死的教室里,而通讯断联,其他人又是什么境遇?
漫布迷雾的教学楼,四楼的高二三班教室之中,张政觉得浑身像是死鱼一样,连动一动都极为困难,他浑身骨头好像都断了一样,绵软无力,只有绝对的疲惫把他牢牢裹住。
他想说点话,嘴里却只发出了哼哼唧唧的呻吟:“头啊,啊疼死老子了……”
张政觉得眼皮极为沉重,好像要睡死过去了,他竭力支撑眼皮才终于撑出了一条线。
当他看见映入眼帘的讲桌,还有课桌椅,绝望和死气就又笼罩了他。娘的啊,又回来了,还有完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