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吸两个小儿子的血,就为了供大堂伯读书,没有女儿能卖,就逼着我父亲入赘,你们拿彩礼的时候可没想着挽留我爹!”
“至于我二伯,那就更不用说了,你们差点把他卖去挖矿,要不是我爹半夜发现,人早就让你们药晕送走了,恐怕会生死不知!”
“你口口声声说我爹和二伯不孝,你口中的不孝是什么,就是应该由着爹娘卖儿子供养你这个所谓的兄长读书?”
“倒是大堂伯,收了家里多年恩惠,如今还公然给二伯下毒,如此阴狠毒辣,叫人心寒。”
秦彦这话一出,众人的心中登时有了一杆秤,这想法立马就不一样了。
都是读书人,谁不知道读书不易,尤其是秦彦、方金这种,举全家之力供出来的,那真是少之又少。
秦彦说的,倒更真实些。
“秦彦,你年纪小,有些事不知情,当初方铜入赘,是因为他好吃懒做,为了吃软饭主动的,家中可曾逼迫过?”方金当然不会承认。
当年,他只是想让方南枝替嫁而已。
两方各有话说,但在场的没人是傻子,自然心中有了判断。
有明白人,私下里都不动声色地对了个眼神,看着秦彦若有所思。
秦彦知道,这件事就算闹成这个样子,也很难报官了。
他跟方金有一层亲属关系不说,这次实际上中毒的还是他二伯,跟方金本来是兄弟。
就算他们两个心知肚明,方金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如今对他的妒忌,对他下药。
但,外人来看,这更像是一件家务事。
只要方金咬死了这一点,官府也没办法证实。
退一步说,就算官府管了,他跟着一起上衙门,到时候还不一定传出什么名声。
他看向人群的另一侧,夫子们早就过来了。
果然,郑夫子见他看过去,不动声色地朝着他摇摇头。
投鼠忌器,这衙门定然是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