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来的身影拨动琴弦，随着一声铮鸣，银色流光朝“他”奔袭而去。

这一次，“他”退开了。

趁着那一瞬间，黑色身影抱起垂死的少女，使出了浑身解数，以最快的速度，带着她离开。

“他”与其说是来不及，不如说是受到了惊吓，所以反应慢了。

“哈哈……是她……原来是她……啊哈哈哈哈……”

他捂着嘴，失去秩序的笑声不断溢出，带着激烈的狂喜，让人肝胆震颤。

“原来是她啊……果然是她，嗯……必须是她。”

他捂着嘴，但也遮不住他的狂笑，还带着几分欣慰：

“原来……和你玩得特别好的朋友，就是她啊。”

“做得好，我可爱的孩子。”

他深吸一口气，赞许一声，“看来，我要赶紧推进那件事了。”

……

而救了昙露的人，就是乌栖时。

乌栖时拥着昙露：“露，没事吧？”

而昙露苍白的脸色和无力回应乌栖时的反应告诉乌栖时，她有事，而且一点都不好。

乌栖时扶着昙露的下巴，和她依偎在一起：“等一下，我把我的力量给你。”

温和而润泽的力量涌入昙露的四肢百骸，缓解了她的苦痛。

昙露这才缓缓睁开眼睛：“……乌栖时？”

乌栖时喜出望外：“露，你醒了？”

“那个人呢？”

昙露焦灼地四处张望，被乌栖时安抚下来：“没事了，没事了，露，他暂时追不上我们。”

他心有余悸，把昙露抱紧了。

被熟悉的人抱护在怀里，昙露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乌栖时，好可怕……我差点就死了……他要杀了我……”

乌栖时滞神，随即再抱紧她：“不会的，不会的，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他还害了好多人，把哈提斯改造成那样不人不鬼的样子……他到底想干什么……”

在“他”面前，昙露能撑着。

可是在乌栖时面前，昙露又变成那个懦弱的胆小鬼了。

而这一次，乌栖时眼中的自责比任何时候都深重——“对不起……露，对不起……你赶紧回自己的身体里去。”

乌栖时严肃：“……他切断了你和身体的链接，你要赶紧回去。”

昙露其实看到乌栖时，就有了自己现在是灵魂状态的发觉。

她本想问“我要怎么回去”，话到嘴边却怯懦地闭上了。

她突然没有回去了。

“他”太强大了。

那种压倒性地强大，让昙露吓破了胆。

她充分意识到，甘渊是个温室，是蜜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