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捂住鲜血淋漓的眼睛,另一只眼睛看着同样被鲜血染红的伊玛塔尔。
她死死地盯着自己。
憎恨,后悔,恐惧……还有一丝自己至今捉摸不透的情绪。
那张自己日思夜想的脸上,还有晶亮的眼泪。
是因为什么所以流泪吗?
怨憎吗?恨吗?
那为什么还带走了他们的孩子呢?
但总之……
阿舍尔唇边是凉薄尖刻的笑意:“你想杀我,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
他把花朵当成了伊玛塔尔,说着不知道是爱语还是诅咒的话:“可是很可惜,我还是活下来了。”
“伊塔,伊玛塔尔,我可爱的花朵,我唯一黑夜之光。”
“我马上就要得偿所愿,到时你再也不用顾及那些事与人……”
阿舍尔摘下一朵山茶,偏执的情感让他几快要把花捏碎——“我会让你的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
“爱也好,恨也罢……我都视为蜜糖。”
经过这么多年时光与事情的沉淀,阿舍尔也分不清自己对伊玛塔尔的感情。
他想,他也有几分对伊玛塔尔的恨意。
说到底,爱与恨的本质都差不多是一种东西。
在极致浓烈的胸膛中涌动,都会混杂成一样的心情。
……
在庭院里又骑着化狼的哈提斯走了一会,昙露又开始犯困。
她趴在狼宽厚的背上昏昏欲睡。
“你累了吗?”
“嗯……”
“那我们去睡觉吧。”
黑狼放缓脚步,把昙露带回了寝殿房间。
昙露自己爬上了床,在柔软的床上滚了滚,自己找了个自己喜欢的睡姿。
哈提斯变回人身,给昙露盖上被子。
哈提斯把昙露轻搂在怀里:“要不要我给你唱摇篮曲?”
“你会唱吗?”
“会呀。”
因为从没有人对他唱过。
“那你唱吧。”
昙露枕着哈提斯的胳膊,躺好了。
“不好听的话不许怪我。”
“你唱歌难听让我做噩梦我还不能怪你吗?”
昙露认真严肃。
“那就请您见谅了。或者说请您梦见我,我为您驱散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