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稍安勿躁。”玄之皱着眉拉扯孙不二的衣袖,想让她坐下。
孙不二心态炸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师兄,你也觉得悬壶说的是对的?她在包庇这孽鬼!鬼与道士自古以来就是对立面,恕我难以与你们苟同。”
玄之无奈:“你先冷静下来。”
林清禾淡淡的看着孙不二:“你倒是正义。”
孙不二噎住,总觉得对方是在自己。
都不动手是吧,好,她动!孙不二憋着一口气,提桃木剑朝卓华刺去。
还未近身她就被鬼气反弹出去,重重拍在墙上,顺着墙壁瘫软坐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血。
“蠢货。”卓华启齿,一个眼神都没给。
孙不二没想到自己这么快败下阵,她又羞又怒。
玄之叹口气,上前将她搀起。
卓华只盯着林清禾。
在她身上他感觉不到半点伪装和不由衷。
他莫名有些开心,终于有人是认可他的。
就连他娘知道他的想法都呵斥他大逆不道,苦口婆心念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说,要他放下一切仇恨。
他听了,然后呢。
卓府被流放南下,一家女眷接了绣工活,没日没夜的缝制绣品,他也在书房找了份抄书的活儿。
幸存的卓家人努力又痛苦的夹缝生存。
可却还是不放过他们。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天。
傍晚抄书回家,他拿到工钱去买了二斤肉,家里已经有半月没沾腥味儿了,想到乖巧的侄儿侄女会围在他身边喊叔叔,脚步不由轻快。
家门口挂上了红纱,远远看去有种艳丽的诡异美。
回忆将他最灵魂深处最痛苦的情绪勾出,卓华掩面而泣,血泪一滴接着一滴往下掉。
此时的他像极了找不到家的孩子,孤苦无助,林清禾信了他说的话,他本有一缕善良的魂。
卓华哭着哭着又笑了,笑着又哭了,他起身疯狂砸东西宣泄怒火。
林清禾的视线一直凝在他身上。
“他们就是畜生!畜生!家被人挂上妓院的牌,我的母亲,嫂子,妹妹们都被人奸辱,我那年仅五岁的龙凤胎侄儿侄女被人活生生淹死在水缸里。”
“等我回去时,她们都上梁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