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母闻言皱眉:“我记得张家那孩子还小……”
她随即意识到什么似的:“原来你们叶家长出了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人?按理说你爹是独子,这位叶大夫又是谁的孩子?”
叶芳尴尬极了。此时此刻魏如雪满脑子杂乱思绪。“哪一支啊?他是张素娥的种!那位被赶出去的女人所生的儿子!”魏如雪因着急而失了理智直接说了出来。
魏母脸色顿时大变:“就是那个让咱们家吃足苦头的女人的儿子?当年那份把他赶出杭城的通知书还是过经如兰手下的呀。我的老天爷啊!如雪,立刻去找院方,我们不要做了这场刀子!万一他心存怨念,那你的亲姐岂不是必死无疑!”
手术室外走廊中的气氛骤然紧绷起来。
“雪儿,你知道这些却一直隐瞒?这么大的事情你也敢不提?”魏老太太捂住胸口急促地喘息着。
魏如雪慌作一团: “阿妈,我和红益四处打听过了,上海乃至整个华国,唯有这位叶医生能做此等高难手术。我们也事先试探过了,他根本不知道我与你们两家有啥关联。我真没想到……”
察觉到母亲不满的目光,叶芳下意识咬紧了嘴唇低下头。
这时,杨东附耳轻声告诉魏如雪:“阿妈,是我求了姐来这儿的。”
魏如雪拍打着杨东脊背,“妈都知道。”虽说是自私了些,可她并非全无情义,更别说对方是自幼宠爱的外甥女。
就在此刻,一向少言寡语的沈红益突然打破了沉默:“我认为叶医生非等闲之辈。他……是一名优秀的医生。”
沈红益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震响。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这个平素极少发声的女婿(妹夫)。她们对沈家与魏氏两姊妹之间的纠葛都心知肚明。虽说报纸天天鼓吹男女平等思想,但在当下社会依旧根深蒂固存在着重男轻女的现象。魏氏二姐妹接连生育残疾儿早已让许多人暗地里唏嘘不已。甚至有些人认为沈杨两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娶她们进门。故即使生活再艰难窘迫,魏氏一族亦不敢有所怨言,并且始终认为自己亏欠沈红益、杨成新颇多,是以对前者在如兰患病期间表现出冷淡态度也从未表示异议。
然而此刻这位平时默默无声的男子却选择为一位几乎毫不相干的叶医师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