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志军不止一次的跟安安说他并不需要孙辈的孩子来陪,相比小孩子打闹吵嚷的热闹,他更喜欢去影视城看大人们认真工作的热闹。
何今安后面也就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跟芝芝一起把两家的孩子带过来小住两天。
平时都是沈润泽和他俩人相伴,在景艳过世第二年,何志军找到元小玲和刘强夫妻,俩人也已经从建筑公司和装修公司退了下来,他们的儿子接手,把两家公司合二为一,成为集团。
何志军回海市就是为了退股,“景艳去年走了,我那段时间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景艳离世前交代的事情我也没着手处理,所以来找你们也就晚了些。
景艳在被隔离期间,给我写了信留了话,当初她投资你们的公司这些年也给我们赚了很多,事情一直都是你们做,她也只是坐等收钱,如今她不在了,所以股份就抽回来,你们这边也是小一辈接手了,就让他完全掌控吧。”
元小玲忽然知道景艳过世的消息还没缓过来,就听见他说要退股,下意识就想反对,“公司现在发展的不错,要是不急着用钱每年拿分红不好吗,景艳不在了你还在啊,再不济把你的股份转给芝芝和安安不也一样嘛。
当年要是没有你和景艳的支持,我们就算是吃苦耐劳没有前期资金也做不到如今的家业,真的不必觉得是占我们的便宜,要是仔细算下来,是我们用景艳的钱才能在改革开放中精准抓住时机,应该是我感谢你们才是。”
何志军笑笑:“我知道你的意思,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都已经成家立业了,不需要再啃老,既然景艳嘱咐的事儿,我是一定要办到的,
咱们两家这些年的感情,真不至于到谁占谁便宜的地步,互利互惠嘛,但景艳说得对,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人生如此,生意亦是,咱们都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该放手就放手吧。”
元小玲一直是家里的主心骨,看何志军是打定了主意,只能无奈的带着他去了集团办公楼,她的儿子在知道何志军来的意愿时,情绪很好是真的,
家族企业嘛,都是希望手里拿着的是绝对话语权,分钱没问题,要是有一天分权,那就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了,现如今何家主动退出,他还是很满意的,
因此,把公司财务和法务叫到办公室,核算了要用多少钱买回何志军手里的股份后,很痛快的把钱直接转到何志军账户里了。
何志军跟他不熟,也没心情寒暄,出来公司,他请元小玲夫妻去饭店吃了顿饭,聊了下年轻时的岁月和当年创业历程后,并没有过多停留,买了飞回京市的机票就离开了。
元小玲夫妻送他到机场,看着飞机起飞后这才回家,元小玲感慨:“谁能想到,景艳是我们中最小的那个,却走的最早。”
刘强抓住她的手:“第一波儿疫情太厉害,没挺过来的人挺多,你看老何他那头发都白成啥样了,前几年见到的时候还是精神矍铄,白发都没多少,现在是黑发没多少了,最伤心的是他啊。”
纯白的头发会让人觉得很精神,纯黑的也好看,就这种黑白交织的时候是最显老态的,何志军知道自己这两年老的极快,但他并不在意这些,所以没有跟以前一样,半年一年的染次头发,打扮的那么年轻干啥,又没人看也没人欣赏了。
回到京市,他把芝芝和安安两家人叫了回来:“这些是你妈以前给元阿姨的投资股份,前几天我回了还是一趟,退了股,这笔钱分成两半,你们两家拿着。”
芝芝接过何志军手里的银行卡,很现实的问:“爸,这算是我妈妈赠与我的财产吗?属于我婚后的私产?”
何志军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安安就接话:“当然,以后就算程恒对你不好了,你们分开了,这笔钱他也不能进行财产分割,你放好喽,当然,该花就花,又剩下的等老了的时候再给你儿子,我们一辈子都不能缺钱花。”
安安解释过后就接过属于他的银行卡,看到傅梓序的眼神,有些不情愿的上交:“当然,我的钱我自愿给老婆花。”
傅梓序没好气:“你放心,你这笔钱我不花,给我儿子留着。”
安安连忙表忠心:“我的就是你的,你该花就花,有剩的给儿子,没有等他长大了自己赚,在上高中的孩子抬眼看着他爸没出息的样子撇撇嘴,到底没说什么,没办法,他妈看着温柔,但是财会出身,谁都不能忤逆她的意思,他都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