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耳恭听。”
吴恏却是咧嘴一笑,“拿来吧你!”
项真瞠目结舌,眼见他一把扯过那杆戳烂神道头颅的劫灰枪。
“走你!”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银芒划破长空,仿佛化作一尾搀枪贯日。
“哎哟我操!”项真一时连乡音都出口了。
“多大脸啊你,师传绝学,独门一枝,好意思听?”吴恏促狭道,“追啊,枪走了,你还不走?”
项真一咬牙,那杆劫灰与他早已心神相连,这一愣神,已经飞出百丈,势头不减反增。
“算你狠!”
项真身形一晃,瞬间流星赶月而去。
吴恏站立原地,目送项真离去,优哉游哉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金科玉律,毕竟咱们人屠一脉没出过几个文化人,就一句老话,‘射虎不成练重箭,斩龙不断再磨刀’。祖师爷当年以晦磨刀,连屠蛟党七百余,老爷子再添二百,到我这,那可了不得了……”
吴恏以项真的劫灰枪做矢,先抛砖引玉,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往关门小师弟何三水那边赶去。
人屠一脉的佩刀传承不多,如今弃市已毁,现在还剩一把屈龙,一把大辟。
都是能斩龙的上好宝刀。
吴恏等会儿就要与那刘喜宁问上一声,当初鞠阉赢过老爷子,是不是他手段下作,胜之不武?
念及此处,吴恏不禁哑然失笑,“老爷子,你都不在意的事,我咋恁记仇嘞?想来我还是尊师重道的,终究为你做出这趁人之危的小人行径。”
……
京城外城。
甘露坊。
小主,
一处静谧四合院中。
地道京味儿老三样。
天棚、鱼缸、石榴树。
只是大门二门俱是紧闭。
只剩枯藤的天棚下摆着一套石桌椅上,穿着新袄子的囡囡双手托腮,面色呆滞。
这是打南面来的小妮子在京城经历的第一个北方冬天。
虽然衣服穿得很厚实,但只要静下来不动唤,凉意依旧慢慢蔓延四肢末端。
满地散落的枯叶有自家的也有邻居的,偌大的家院里须得有三五下人或者一个十分勤快的主人才能拾掇得干净。
高高的院墙好似将外头的热闹光景一刀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