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久之年,深埋于心间的郁气忽然散了大半;
又似一阵清风,吹散长年蒙眼的浓雾;
路的尽头不再是延绵不尽的岔路,单手负于身后,轻抚着须,看着田埂上,人们或站,或坐,或怀抱孩子,或拿着水壶,说到痛快处,开怀大笑的画面。
陈山长不由的也跟着笑出声来。
陈员外并不知道陈山长脑海里已经过了一出大戏,只道小叔的反应有些不同寻常。
好似变得更加真切,整个人也跟着和颜悦色了许多。
虽不知道是为何,但这样的小叔,显而易见的更好相处。
陈员外凑过去,“小叔,既欢喜,何不上前一道说话?”
陈员外扭头,瞧了瞧陈员外,“来日方长,不过……”
“什么?”陈员外问。
陈山长,轻笑一声,“你就没这样的机会了。”
陈员外,脸色迅速垮了,暗噌一句,你个糟老头,心眼当真坏的很。
我好意捎你一道,你却想着吃独食。
谁说我没机会了,哼!
陈员外正了正脸色,“小叔,你可别忘了,陈昭往后就在小学堂上学了,老子来看儿子,别说隔三差五来一次,就是陪读也在情理中。”
陈山长一听,也不恼,“哦”一声,说:“那你回头再来的时候,顺带捎我一程。”
陈员外大惊,不是,你不是要独乐乐吗你,怎么还好意思开这个口。
陈员外:“小叔不是有马车吗?”
陈山长一点儿也没听出大侄子的不乐意,一本正经说:“马儿不要吃草啊?再说了,反正你也是要走这趟,你那马车,差我老头子这个位置?”
陈员外:“……”说不过,根本说不过!
拱了拱手,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