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还有个小姨,还是个大宗师?”范闲撑着下巴,目含沉思,“可是,叔,你怎么才告诉我呢?当年我学不明白霸道真气的时候,你要是告诉我了,我给大宗师小姨写封信去问问,没准儿我就不用挨你这么多顿打了!”
五竹停下削木条的动作,转了转脑袋,半响才道:“忘记了。瓷小姐,不是小姐的亲妹妹,雪地里捡的。”
范闲敏锐道:“那我小姨多大岁数了?”
“不知。”五竹一字一顿,“小姐捡到时,大约在三到六岁之间,具体骨龄难以辨别。”
范闲一愣,“那那会儿我老娘多大?”
“十五到十六岁之间。”
“我娘几岁生的我?”
“二十五到二十六岁之间。”
“这岂不是——”范闲在心里补完了剩余的话,岂不是没比我大多少,这就大宗师了?还至少是近十年前就大宗师了,他要是也能这么顺利就好了!
五竹没等到后半句话,也不介意,只继续削起了手里的木条。
范闲琢磨着,以五竹叔的态度,这位小姨应该是可信之人,可是,他在儋州近十年,也没得过她传过来的只言片语,这究竟又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瓷瓷也想知道为什么!
当年,她想救叶轻眉的,但,把她支走远离京都的,恰恰是叶轻眉自己!
甚至,在叶轻眉身边留的保护后手,也根本没有发挥作用!
叶轻眉,为什么必死?这是瓷瓷至今也没想明白的问题。
“姑姑——”
女孩轻灵的喊声打断了瓷瓷的思绪,她看向门口来人,是范若若。
她与范建以朋友相交,范若若是范建的大女儿,便依着这层关系称她一句‘姑姑’。
范若若来她的宅院,是不用通报的。
“怎么了?瞧着不太高兴?你弟弟又惹你生气了?”瓷瓷没起身,只招了招手让范若若坐她身侧。
范若若熟稔地挨着瓷瓷盘坐下来,兴致仍是不高,大人般地叹了口气才道:“不是范思辙,是柳姨娘。我无意间听到她对范思辙说的话:那个儋州的就只是私生子,你才是你爹唯一的继承人,你可得争气,要方方面面强过那个私生崽子才行。——姑姑,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