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功告成，何雪总算是松了口气，她拿出枕头底下藏着的一包湿巾，将傅镇龙的大拇指擦干净。

为了不留痕迹，就先攥在了拳头里，等傅镇龙吃着吃着睡着了，就扔到窗外去。

“阿龙，我去一下洗手间，马上就回来哦。”何雪轻拍了拍男人的脸颊。

“嗯，快点回来……”傅镇龙挪开，枕在了枕头上。

何雪给他盖好被子，就起身将湿巾扔出了窗外，又把离婚协议书藏了起来。

一顿捯饬，可算是把痕迹都销毁了。

再回头看，傅镇龙已经睡着了。

“阿龙，我们之间好像并没有爱，只有驯服和服从，我不想爱一个人是被逼无奈的……那样很累的，非常累。”何雪看着他的睡颜，嘴唇干涩的说着这些话。

“谢谢你当年救我，也谢谢你当年养着我……”

何雪关上卧室的灯，上床抱住了傅镇龙，两人盖上被子，这次他们真的很像夫妻，不过也是最后一次像了。

而她没发现傅镇龙的枕头湿了，好像是落了几滴泪。

——

连着几天，何雪都没提醒傅镇龙吃药，他想起来就吃，想不起来就不吃了。

虽然情绪时常不稳定，但何雪只要哄哄就好。

看着老男人神志不清的样子，何雪心里很不忍，但她也只能用傅镇龙的痛苦，来换自己的自由。

何雪已经将自己的证件都偷了出来。

只要趁着晚上傅镇龙睡熟，她就能带着孩子们跑了。

晚上，何雪将床铺好，她抚平褶皱：“阿龙，睡觉吧。”

“嗯，丫头，陪老公喝两杯酒呗。”傅镇龙拿着红酒和两个红酒杯，放在床头柜上，倒好红酒：“这次就不醒酒了，直接喝。”

他说话有些鼻音，倒酒时，只给何雪的倒了半杯不到。

“好啊，正好喝酒能助眠。”何雪很乐意，她拿过自己的红酒杯，随后下床站在傅镇龙面前，和他碰杯。

傅镇龙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小丫头，还知道碰杯。”

“和你学的。”何雪故作轻松的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