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那个执迷而疯癫的儿子,承接了圣加蒙一半的新项目,已经被捧上了神坛。那些疯狂的人们,每天都在关注着赛格兰的最新进展,他们在卧室墙壁上张贴他的海报、他们收集关于他的报道做成剪切报、他们不断地为他送上美丽的鲜花。
想到这里,里德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克鲁格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里德,圣加蒙那边又来电话催了,问我们什么时候把样机送过去。”
里德叹了一口气,缓缓转身,说:“机器还有些问题,告诉他们再等一等。”
说完,里德便起身穿好大衣,细细地锁好办公室的门,离开了。
晚上,罗克溪畔的小木屋。
里德刚刚开进街区,就远远看见皮特扒在透着暖黄色灯光的玻璃窗上,向他招手。
于是他停好车,急切地走进家中,给皮特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皮特安然地依偎在里德的怀里,然后忽然挣脱,拉着他走到客厅的窗边。那里摆放着十多盆铃兰花,可是已经全部枯萎了。
里德安抚地拍了拍皮特的后背,惋惜地说道:“又死掉了一盆是吗?没关系,明天我会再到温莎太太的花房,去买一盆新的给你。”
皮特转过身,伴着天真的笑,张了张嘴,最终说出了自降生以来的第一句话:“谢谢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