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一片凄凉,术法轰击的痕迹到处都是。
死在这场战役当中的普通士兵,为防疫病已经尽数焚毁安葬,却无人去管那些沾染血迹的兵刃。
阿泠扫了一眼脚边,目光凝聚在一把长刀上。
这是一把普通的兵刃,其主想必也是甫来或北桦的凡人士兵。
刀口有些卷刃,亦有缺痕,上边残留着火法焚过的焦黑。
终究是凡体肉胎,术法之下,有几人留有全尸。
他稍作顿足,将刀刃连同其身边的一小截碳骨一齐就地给埋了。
“泠兄倒也心善。”
阿泠回头看见袁兵也停了下来,正面带微笑看着自己。
“两国交战,灵修和士兵都在一个战场之上?”
“自然,灵修毕竟是少数,光靠他们完成不了一场战争。”
阿泠点头,示意袁兵继续赶路,此时以北桦那座城为主。
“不急,你不是想问我为何绕路吗?你瞧。”
他顺着袁兵手指方向看去,顿时异瞳紧缩,眼中震撼无以复加。
袁兵指的地方,是原本他们应该途经之地,是这场国战的最中心。
也是神使交战的地方。
阿泠什么也没看到——亦或者说,他看到了“虚无”。
战场中央,天地被硬生生割走一块,那里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无法存在。
那里比魂树空间边缘的虚无还要深邃,是真正的“无”,不存在一切事物。
深邃虚无像一颗毒瘤般存在于那,其本身为无,却是整个天地间最为扎眼的存在,远远就能看到那一片混沌于天光围绕之中。
他无法想象那里发生了怎样的战斗,让一片小天地都为之崩毁,只余虚无。
恐惧是此时任何一个生灵面见此景的正常情绪。
但阿泠没有,他只觉得荒唐。
一场战争,不仅给生灵带来苦难,还为一片天地带去了永不愈合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