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没空理会这些。
应对陛下的提问才是最重要的……方才,陛下似乎问了“你说什么?”看来陛下没听明白,于是朱温又情绪激动的说了一遍:
“陛下,太尉果真是一个天才啊,臣万分敬佩,太尉之功绩,足以照耀后世千秋万代,此乃陛下之幸、我大梁王朝之幸!”
女皇扶了扶额,“朕是问你,为何忽然说这些话?还有,你方才说事关我朝江山社稷?那又是何意?”
一旁,钱中书还没骂够呢,本想逮着朱温好好教训一番,不过听了女皇这话,他理智的闭上了嘴,在旁静观其变。
朱温十分兴奋,面色通红,就跟喝醉了酒似的,他洋溢着无限的激情,对女皇拜道:
“自陛下登基以来,老臣就掌管着科举的大小事宜,老臣从未忘记陛下对臣的期许——完善科举制度,为朝廷选拔优秀人才!”
“嗯。”女皇点点头,表面上不动神色,但心中却默默翻了个白眼:“你还有脸说这个?碰巧你来了,那就别怪朕顺手收拾了你!”
“陛下,没想到,老臣万万没想到啊!”朱温越来越激动,说话的声音像是在笑,也像是在哭:
“老臣苦苦搜寻了十余年的良方、陛下等待了十余年的好消息,就在刚刚,老臣终于找到了!”
女皇稍稍愣了一下,随即眉梢一抖,将心中杂念收起,盯着朱温问:“你说什么?你找到什么了?”
朱温满脸通红,就跟喝醉了酒似的,面对女皇的提问,他反而冷静了许多,酝酿许久,最后才一字一句的说:
“湖名之法!”
“何谓湖名之法?”
女皇立即追问。
旁边的钱中书、南宫婉儿等也悄悄竖起耳朵。
朱温怀着激动的心情,在御书房中不顾礼仪,手舞足蹈的讲解了何为“湖名之法”,以及此法在科举中将会产生的作用……
女皇听罢,眼中勐地一亮,浑身上下都激动起来。
只见她腾身而起,拍着手笑道:“朕明白了,哈哈哈哈,如此简单的法子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钱中书则是愣了一下,他身为宰相自然也不蠢,若将湖名之法运用在科举之中,的确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对大梁王朝来说算得上一件大好事,只是……钱中书总感觉哪里有些怪,一时间却又说不上来。
南宫婉儿素有“内相”之称,对这些事本就极为熟悉,她心头不由想到,究竟是谁想出了这个法子呢?
联想到朱温方才对苏贤的“无脑夸赞”,南宫婉儿娇躯一震,莫非……
“朱爱卿,你能想出这‘湖名之法’,也不枉费朕十多年来对你的期望,不错!”女皇笑吟吟,看着朱温连连点头。
朱温顿时感动得想哭,不容易啊,这么多年了,女皇貌似还是第一次如此亲切的称呼他为“朱爱卿”。
但,这个功劳天大。
他即便想独吞也是不能,更加不敢。
他没有丝毫迟疑,忙对女皇禀道:“陛下,其实……这‘湖名之法’并非出自老臣之手,而是……”
“你说什么?不知你想出来的?”女皇愣了一下,这时,她也想起方才朱温对苏贤的“无脑吹捧”,下意识猜道:
“莫非……想出这湖名之法的人,是苏爱卿?”
“陛下英明,天下间除了太尉以外,恐怕没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能耐了吧。”朱温面色诚恳,对苏贤是心服口服。
“果然是苏爱卿!”女皇顿时龙颜大悦,拍了拍手笑道:
“早知如此,朕就直接找苏爱卿想办法了,可苏爱卿终究只有一人,他正忙着为幼娘招婿……”
“……”
南宫婉儿在旁,也是一脸恍然,猜测果然没错,朱温那句话说得很对,天下间恐怕也就只有苏贤才有此能。
钱中书面色却是陡然难看起来,腾腾腾倒退两步,心中一片发寒。
想起来了,方才觉得古怪的地方终于想起来了……苏贤,又是这个苏贤!为兰陵公主招婿也能顺手立下一功!
那湖名之法……钱中书顿时苦笑连连,他心里明白,今天又是白来一趟,女皇在大喜之下不可能下旨敦促或斥责苏贤。
反而会有大大滴奖励!
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只要想起东宫中翘首以盼的太子与太子妃,就感觉无颜回去相见,再想起出门前曾夸下的海口,他那张老脸也差点挂不住。
“陛下,‘湖名之法’尚未彻底完善,还望陛下降旨,不许任何人前去打搅,为太尉营造一个安静的环境。”
朱温紧接着提出一个建议。
女皇压下心中的狂喜,点点头:“此话倒也不错,传朕旨意,无论是谁,都不许打搅苏爱卿,违命者……斩!”
“遵旨。”南宫婉儿在旁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