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村里人想要吃水,要么拿银子,要么拿粮食去换,要么就等着渴死。
再者,就是抢,一村人集体去别的村子河边抢水,但是这样基本上每次都会有人受伤。
“那你们没报官?”宋鹤忍不住问。
各个村子拦截水,还闹出人命,竟然没人想到报官。
草花说,“里正会解决,报官太麻烦了。”
村里人土里刨食一辈子都没见过几个官,甚至村里人大部分都没进过城。
进城走到衙门门口报官对他们来说堪比天方夜谭,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更何况见官要钱铺路,他们哪有钱。
草花和父母因为没粮食,每天只能靠吃观音土和草根果腹,导致腹大如鼓。
在一天晚上忽然全家肠绞痛,满地打滚。
草花年轻身体好一些,拼命抠自己嗓子眼,这才死里逃生幸运留下 一条命。
一回头,想要在去救父母,却发现他们已经双双咽气。
草草将父母安葬后,草花一个人住在土屋子里。
为了买水,村里人将目光移到了孤身一人的草花身上。
村里人的异常,草花都看在眼里,所以她在心中也留了心眼。
今日草花见情况不对劲,于是就要往山上跑,谁知道被二狗等人追到路上。
说这些话时,草花时不时用手托着肚子,眉头紧皱。
显然,在之后的日子,草花还是在吃观音土。
看着草花干裂起皮的嘴唇。
顾静宜从马身上拿下皮囊,递到草花面前,“喝点水。”
“公子。”草花吓了一跳,抿紧干燥的唇。
草花抬眼看了一眼顾静宜,眼前的公子似乎并没有面色不悦,她这才放下心。
接过皮囊,打开盖子仰头咕咚咚喝了起来。
水真甜,没有咯牙的沙子,也没有奇怪的味道。
润过嘴唇,滑进喉咙,迅速抚平了四肢百骸的焦热,紧绷的身体也不由得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