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无法理解的事情发生在眼前,会令人痛苦。而痛苦则代表思想正脱离麻木的状态。”安陆平静地提醒道。
“常山没有白白陨丧。”顾玉成动怒了。
安陆点头“钱、肖两家有许多修士都很怀念你……常山的死对他们最大的冲击,莫过于一个叫做“气节”的东西。某种意义上,你代表一种信念。”
顾玉成眼神冷下来“陈镇波遭九祖禁锢。仁皇省失去至强者这一现状恐怕还没有任何风声走漏。你们想扶持我,操控仁皇省?”
安陆咧嘴一笑“是的。我们需要大量资源。土地、人口、法宝,一切一切,都是我们必须得到的。”
顾玉成陷入沉默。
安陆指出事实“实际上你并没有选择不是吗。”
顾玉成点头“你似乎不是单纯将我当做刀剑一样使用。”
“以人为畜,这种事情我还做不到。”安陆轻笑,眼底没有一丝杂质。
“天下这座房子,栋梁与屋柱已蛀满虫豸。九祖所要做的事情,不就是要成为新的虫豸?”顾玉成发出冰冷的质问。
安陆眼神微有波动“你说得对。九祖,我们要做什么,我都知道。只是我看不清道路,或者说眼前只有这一条道路。”
“顾公子,摆在九祖眼前的道路是这样的:阴阳总会互相转换、替代,既然我们的祖先九子曾被白氏替代,那么这次就让我们来做阴暗一派吧。”安陆满怀希望地看向顾玉成“您来做光明,如何?让我们看看您会成为什么样的光明!”
顾玉成鬓角淌汗,口中发黏,勉强点头“我明白了。”
安陆是一个不知对错的人。
或者说天下所有修士都会有一个问题,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顾玉成也不知道。
“我们什么时候走?”顾玉成发问。
安陆眼神望向远处“不着急。还不着急。”
顾玉成感叹道“你们竟然会将我发出正鼎源,真神奇。”
安陆轻笑“要知道,提升宣声境界并非只能依靠你的血脉。而且那家伙,远比你想的危险。”
顾玉成挑破现状“九祖实际上只是邪化饥谷炉这一功法的创想者,真正的践行者,是宣声。所以他对饥谷炉的掌握远比九祖高。——如果是我,心情也会很复杂。既想要宣声成功,又不希望他太成功。”
安陆并不否认“是的。顾公子实在聪慧。”
秦吏终于插上嘴“无依无靠者想要存活,智慧与力量不可或缺。”
五百八十九、司祭常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