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童在村道间奔跑嬉戏,一时而搞怪,一时因嬉戏,发出一连串笑声。

扛着锄头的大庄,落在人群后面,笑容在黝黑的脸庞上止不住出现。

自从辽东易主,乡亲们的日子越来越好哩。

要是换做平常,家伙都将孩子藏在家中,不敢让其在街上玩闹。

若是冲撞了来访官吏或村中地主,甚至会被作为血税收走。

但现在好多了,大家都分到土地,甚至还以村集体为单位,发放耕牛辅助耕种。

不过大壮依稀记得,隔壁村有个什么拖什么机,那玩意儿力气可比耕牛还大,大家伙都将其叫作铁牛。

想到这,他不由得笑了笑。

管他铁牛嘛黄牛,反正还没轮到自己,不如用点力气多开几亩地。

村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的老爷子见到大壮,脸上皱纹因为眯眼微笑皱在一起。

“大庄今天又这么晚回来?不怕你婆娘发牢骚?”

大庄笑了笑。

“她才不会哩,巴不得我多开几亩地,等以后孩子长大了,全家也能多一口吃的。”

说到这,他不由望向老爷子,忍不住规劝起来。

“以前啊,这地呀,都是老爷们的,现在换了新老爷让我们开垦,开垦出来的地都归自己。”

“您老啊,还不催促一下自家孩子,说不定哪天,新老爷们又改主意,到时候过这村可就没这庙了。”

老爷子眯眼笑了笑,不由得望向远处。

天空昏暗,原来这个时间点是能见到夕阳的,可天空却仿佛被人遮上一般,黑得让人心跳变慢几分。

而就在那黑云与连绵山脉交界地,仿佛有节奏感般的微响声出现,好像暴风雨来临的雷鸣前奏。

老爷子将过肺的烟雾缓缓吐出,目光深邃。

“嗐,谁知道能不能活到那天。”

“当然能!肯定能!”大庄连肯定好几声。

老爷子将烟斗中的灰烬敲出,笑而不语。

大庄心里也有些打鼓。

不能吧,占据辽东的新老爷们,应该能造反成功。

不!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