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
两人勾肩搭背地靠在一块,嘀嘀咕咕。
本来围坐在一起取暖的人,好像很突然地就有了各自的阵营,不约而同地分了开来。
一块铁板,内部出现了缝隙,慢慢就会分崩离析。
后半夜,天更冷了,闹了一通的人们也累了。
他们相继睡着,项容则轻轻起身,走出了祠堂,牵上绑在祠堂门口的马儿,朝城外走去。
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她阻止不了一块铁板的崩裂,更不想亲眼见证这个过程。
马儿哼唧了两声,像是在和门口的骡子、驴等其他的同伴道别,然后依赖地往项容的手臂上贴了贴。
项容一边牵着马走路,一边把自制的兔皮护目镜放进空间,换上原生世界的医用护目镜,减轻空气中漂浮的酸雾对眼睛的刺激。
口罩也换了个新的。
从头到脚,全副武装,包裹得严严实实。
她善待自己,也不能亏待了马儿。
“这口罩是我特地扯了布条缝制的,你脸长,布条里面给你加了两个口罩。口罩所剩不多,你要好好珍惜,别挣脱了,听到没?”
项容往马脸上绑特制的面罩,嘴里细致地叮嘱马儿。
马儿又哼了一声,不知道是答应了,还是嫌她唠叨。
项容又给马儿的眼睛缠了一圈布条,布条中间划开了一条缝,不遮挡马儿的视线。
给马儿做完防护,项容仔细看看了看马儿的新造型,满意地点头。
嘴上毫不吝啬地夸赞了一番:“要是把布条换成铁甲,你就是匹威风凛凛的战马。”
她拍拍马背,在夜色中离开了平萝城。
……
指南针好像失灵了,项容凭借着当初来时的记忆,分辨清楚方向,然后坚定地一路往北。
路上的集镇、村庄的情况与平萝城大同小异。
项容总是用最快的速度穿过这些地方,从不停留。
但不可避免地,还是见到过村民围绕着一口井,打得头破血流。
在一处光秃秃的林子里,也曾碰到费力捡柴禾的百姓。
听到有人哽咽着说:“多好的杏子林啊,马上就到杏月杏花闹枝头的时节了。”
“现在什么都没了,不知道明年春天能不能再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