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项容专注认真的侧脸,忍不住轻轻走了过去。
他在项容身边盘腿坐下,手撑着膝盖,托着下巴,脑袋偏向项容的方向。
“你亲自给我熬药啊?”
项容心想,是啊,也是时候熬药把你送走了。
嘴上却说:“解药的方子复杂,各味药材的剂量旁人难以把握,熬制的火候和水量也更有讲究,我还是亲自来。”
赵玄看着她每一步的动作,觉得氛围前所未有的平和宁静。
方才是他心急了,不立刻进入云钦县城,在此地露宿一晚也别有情趣。
他想得越多,心思又一次荡漾起来。
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又觉得此刻的平和不宜被打破,他便静静地看着项容给他熬药。
士兵们有的支帐篷,有的给马匹喂草料,艳阳高照之下,个个不免热得满头大汗,口舌发干。
休息的时候相继盛些水喝后,再吃点干粮恢复体力。
做完这些琐碎的事后,他们要么就地休息,要么在赵玄周围巡逻。
只不过午后的南风吹得人有些昏昏欲睡,他们又是赶路又是做体力活,难免有点精神不济。
此刻精神不济的不止他们,还有藏在远处树上盯梢的眼线们。
跑腿跟踪与盯梢真是一桩伤身又伤神的活儿。
“头儿,你说这都快到云钦县城了,突然停下是什么意思?”
“也许是累了,也许那女子心里清楚,到了云钦县,即便她给玄少爷解了毒,她照样跑不掉,所以想拖延一些时间?”
头儿有些不耐地应付着小弟,又问,“派人去将此事汇报给傅将军了吗?”
“已经派人去了。傅将军离咱们这儿也不远,估计也快到了。”
头儿烦躁地哼了一声,“都是那女子惹的事!居然还不准傅将军带人贴身跟着,若她不提这个要求,咱们也不必跟着吃苦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