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证明了这林中虽寂静,却潜藏着活物。
项容与苏月并列而行,苏月瞧见绿油油的大叶子忍不住伸手去摘,视线再往上,就看到叶子上方趴了个软绵绵的虫子。
身体颜色有些发黑,看着不像寻常的毛毛虫。
她禁不住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默默地把手放了回去。
不过这不妨碍她接着寻觅尚且鲜亮湿润的树叶,这种树叶吃起来带点水分,还有股青草香。
前头的人都同她一样,时不时摘些叶子,直到有人猛地甩开手,像被一阵电流击中似的,痛苦哀嚎着在地上翻滚——
“疼疼疼,好疼!”
一个脚夫兴致勃勃地摘树叶,冷不丁被什么玩意儿咬了一口。
针扎似的,那一瞬间还不觉得多疼。
过了须臾,钻心般的痛感涌上来了,伤口那里火辣辣的,很是刺挠。
他忍不住使劲挠了两下,那感觉像是隔靴搔痒,无济于事,反而更烫更痛更痒了。
“都说这里毒虫多了,还不小心点!”
段领头沉下脸来,却又让随行郎中去查看脚夫掌心里的伤口。
也没流血,就是发红发紫。
郎中摇头,“不好判断是什么虫子,只能用些止痛的药粉。”
郎中又往地面指了指:“有些眼生的野草就别摘了,可能是毒草,这里草木种类多,我也不能一一分辨清楚。”
即便如此,这一段路程还是给队伍补充了些食物。
漓山又高又深,他们过去也得在山中走个四五天才能出山。
如今虽然少了许多行李、货物的累赘,体力精神却不如之前充沛,运气好的话,大概也得六七天才能走出去。
好在他们经验丰富,对山道熟悉,不存在迷路的可能。
项容想,若是没遇上商队,光是翻越漓山,她可能就会走很多弯路。
天色渐黑,队伍仍在继续前行,夜里是不可能露宿在林子附近的。
毕竟随便被一只带毒素的活物咬一口,那滋味都不会太好过。
又走了许久,寻到一块空旷的地方,段领头这才举手示意休整。
篝火是最先燃起来的,火光耀眼,随行郎中取出剩余不多的艾草,将周围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