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事说成了!明天就能办!”
许梨花喜笑颜开的同时,小心打量着项容的脸色,“要是你觉得太仓促了些,那就往后延两天,多几天时间准备。”
“随便。”
项容丢下两个字,就要走。
“哎?你不吃饭啦?”许梨花以为她要反悔,连忙追上来要拉她。
项容躲开她的手,心道,你那大儿媳后来又往豆饭里加了一大瓢水,谁还吃啊。
你们一家人慢慢享用吧。
“我回家收拾衣裳细软去,不是明天就嫁去曹家了吗?”
许梨花立即美滋滋地接话:“说的也是,那快回家吧。等你回门的时候,叫你大伯母给你做好吃的。”
项容走了,李家开饭了。
项容到了家,把小小的屋子规整了一遍。
一床稀稀拉拉的芦花被子,一张草垫子,草垫子底下塞着原主这些年卖猎物皮毛、草药攒下来的十吊铜钱。
原主是没有地的,也动过开荒的念头。
可只要开了荒,就得交土地税了,接着纳粮交人头税。
这年头广种薄收,一大家子都在地里埋头苦干,都未必能有个好收成。
何况叫她一个人独自种地,连个趁手的农具都得从头置办起。
原主干脆在秋收时,和里正家买一点粮食,里正家地多,也愿意卖给她。
她把别人种地的时间都用来打猎、挖药、捉鱼,春天挖野菜摘榆钱槐花,秋天摘野果。
勤勤恳恳,省吃俭用,然而也没攒下几个钱。
铜钱旁边是原主和原主娘亲的身份户籍。
床头放了几件粗布衣裳,剩下的都是鸡零狗碎的东西,草帽草鞋、箩筐、不怎么用的蓑衣、木桶、瓦罐、盐巴、柴禾等。
原主本来还剩了一点小米,项容早就把小米炒了,晾凉后装进布袋里。
凉州这个时节干燥又不热,干粮很耐贮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