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走近大厅,只见一个身着青色儒衫的男子正站在人群中央,手执酒杯,颇为痛心道:
“那日在教坊司中,我为那花魁娘子作诗二首,本想着一首传世,一首留以自赏,却不料被小人窃取,借此欺世盗名。”
“如若纵容此等小人行径做大,无疑是我大殷诗坛之耻!更是我大殷文人之耻!”
现场文人闻言皆是皱起了眉头,有人对这番话嗤之以鼻,但也有人产生了动摇。
毕竟.....面前这位国子监的才子前不久才刚写出一首名篇,而这首《清平乐·京城玄音阁小憩》的作者却迟迟未曾露面,不免惹人怀疑。
“你胡说!”旁边的玄音阁弟子终于看不下去了,愤然道:“这是我们宗门洛渊师兄所作,与你何干?”
青衫儒生出唇反讥:“笑话,我陆子恭堂堂国子监学子,岂屑于污蔑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三流宗门?”
“倒是你们玄音阁,拿着偷来的诗引客,在下完全可以去官府告你们,从今往后你们这生意也别想做了!”
这番话说的盛气凌人,还搬出了官府前来施压,玄音阁一边的几个姑娘气势顿时弱了三分。
“想不到,堪称天下学子心中圣地的国子监,竟都出些这种玩意儿...”
就在这时,后方突然响起一道铿锵之音,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青衫儒生陆子恭猛地回头,看着身后缓缓步入大厅的身影,语气不善:“你就是洛渊?”
“我是你爹。”
洛渊神色不变,轻飘飘地从嘴里蹦出四个字。
“满嘴粗言秽语,果真是个不入流的俗夫。”陆子恭面露鄙夷。
“兄台何出此言?在下此话正是按照你的逻辑所说。”洛渊故作惊讶,满脸不解道。
“你断定此诗不是我作,理由是我从未证明自己写过此诗,那么照此逻辑,我便是你父亲,因为令堂也从未证明不曾与我有过鱼水之情。”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现场一片哄笑。
陆子恭的神色一阵变幻,极力压制住了想要爆粗口的冲动,他深吸一口气道:
“多说无用,洛渊,今日你可敢与我在此地各自赋诗一首,交由现场众人评鉴,谁若胜了,谁说的话便能做真。”
“哦?子恭兄相比什么诗?”洛渊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道。
正愁没地方打脸呢,结果你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