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佐伊握着她的手安抚道,“万事开头难。你先说服自己迈出第一步。慢慢来。”
江危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不再去想这只羊的本身。让意识里的空间转化为实体,矢量空间一分为二,试图用意念去切割那头羊。
“呕……呃……”
她一阵头晕目眩,干呕了几声,最终还是没下得了手。
越集中注意力,羊和她的通感就越强,那一刻,对方的血肉仿佛就是她的血肉,在即将一刀而下时,江危无法控制地全身颤抖。
那感觉就像把刀挥向自己一样。
江危颓坐在沙发上,深深的缓着气。
薛素问坐过来,轻轻拍她的背,“没关系,下不了手就下不了手吧。”
她本还想说,下次用人给你试试,但想想还是算了。少儿不宜,小朋友千万别学。
眼看人首分离的大杀器没能实验成功,她们把这头大耳朵羊收回空间,又含恨把八菜一汤拿出来,通通炫进肚里。
祝槿边吃边说:“小危,你从明天起先从徒手杀鸡试试。”
“……嗯,好吧。”江危垂眉耷眼,语气略微低落,那只羊的体温好似还停留在她手掌心。
薛素问喝着羊肉汤,“阿槿,你别逼得太紧,迈出第一步是很难的。”
她上的第一堂解剖课,老教授给大家碰的也是虚拟模型。第二堂,从解剖小白鼠开始。
上高中那会儿,薛素问已经决定要报考医学院。学校里正好有一个解剖青蛙的比赛,她拿了第一,她的对手们也都是狠人。
比赛在架空层开展,赛后,她们意气风发,而青蛙的血和碎肉溅得到处都是。
胆子小的都绕着走。
祝槿闭目,语气诚恳道,“抱歉,是我太急了。”
……
白露节到秋意浓。
这天早晨,林间的草木之上,却没有凝结出白露。本就雪白的天地,又下了一场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