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业主群在选楼长，聊得火热朝天，而1201集体对此一言不发。

群里推选出来一个做生意的中年男人当楼长，负责登记全单元楼的物资，并再次分发给住户。就像所有突发灾难时一样，一切基层工作都进行得井井有条。

除了物资，楼长还管理起他们这栋楼的劳动力来，给他们分配工作。

外出搜集物资、留守看家看孩子、做饭、跟物业和社区工作者沟通水电物资……

还别说，人家搞得有模有样。

当然，不是每一户都愿意结盟。要么他们有物资不想吃亏，要么不服这个楼长，想自立门户。

一个单元楼28层，每层三户，这里是寸土寸金的市中心，若是一户有四人算，一个单元也有336人。也不知她们这个单元是独居的多还是拖家带口的多。

以前从未算过这个小区的居住人口，现在一算，才知道这里鲜活的人命，是多么让人感到沉重。

然而楼道空间就这么多，三楼四楼要住楼梯间没跑了，一共六户。一层楼道住一户，也要塞六层楼。

这几天，1201又往外“借”了二十几斤米，十几袋挂面，和若干奶粉、药品、雨衣等。来访者大抵来借的都是这些。

和她们以物易物的也不少。

她们收获了一包铁观音茶叶，两包香烟，两只名牌打火机，一本精装书，一大包花种，一盒羊奶粉。

祝槿从不阻止他们来借东西，只要有借有还，别给她整幺蛾子，她还是愿意付出这笔物资换个清净的。如今拿出来物尽其用，借出去就当日行一善，没有经济压力。

然而，1201的乐善好施终究还是养大了某些人的胃口。

有一户原本住在楼梯间的人家找上门，支支吾吾的表达来意，说想住在她们这一层的大厅里。

薛素问双手交握，倚着门框，面色不虞地看着她，明晃晃地把不乐意写在脸上。

“其实楼梯间还算宽敞，但我们夫妻俩带着孩子和一个老人，睡在楼道里算个什么事儿呀？我们大人委屈委屈没什么，但可不能苦了孩子，你说是不是，小薛大夫？”

薛素问想说，你家孩子委不委屈，关我什么事？

然而，那个大妈根本没给薛素问开口的机会，继续道德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