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咽了口唾沫:“温宿不让我告诉你,他那个时候,也不太好,听说他在映雪城,摔的太严重了。”
“至于为什么有这样特殊的事情……其实,以前也有,但是以前的男权社会,不允许这样的男性存在。”
“你们不知道也很正常,我认识的那几位,这些年也都相继离世了,这个话题,直到现在都是敏感的。”
裴忱有些站不住,好似迎头一闷棍狠狠敲在头顶!
谢泽也很无奈:“温宿挺坚强,他有轻微抑郁,我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好转。”
“而且我记得蘑菇是需要三个月就可以了,现在算来……”
谢泽对上裴忱浓重压抑的视线,闭紧嘴巴,再也不敢说了。
谢泽从公文包里找出当时温宿被送进医院那天,他送给温宿的那张纸,让裴忱看。
裴忱垂在身侧的手捏紧,他不敢接,没有勇气接,视线落在这张纸上。
一切疑惑终于在这一刻得到确切答案。
怪不得……怪不得温宿需要他,要抱着,要触碰。
怪不得温宿会独自悄悄哭泣。
看得出来,温宿很爱孢子。
也爱他裴忱。
不然也不会不死心地问那么多次。
温宿没有疼爱他的父亲了,他不想以后……重蹈覆辙。
裴忱喉咙里好似堵了东西,两种纠结不断拉扯,割裂着他的灵魂。
原来一开始相遇时便不是最好的时机。
22岁的裴忱至今还困在原地。
他拿他的噩梦,击溃温宿对他所有的希望。
“姐。”裴忱哑着声,强忍心脏钝痛,“我想去……祭拜祖母。”
静静坐在一旁的裴霜愣了愣,向来清冷的凤眸满是不可思议。
恰好这时裴砚忙完回来,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硬朗的轮廓同样表现出些许意外。
只见最小的弟弟,血红的眼底掉落一颗颗泪珠,哽咽道:“二哥……救救我。”
裴忱在挣扎,他开始挣扎,像是困在蛛丝网中努力求生的飞蛾。
他要被拉着往上走,更不是永坠无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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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尾声,北部平原迎来一场特大暴雪,温宿的住所在西部高原和北部平原边界线。
不过还在北部平原管辖内。
这个小城人并不多,住的也比较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