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温宿小声解释:“晚晚喜欢开玩笑,他只是说说,没有别的意思……”

裴忱冷淡地发出一声“嗯”,没急着进屋,站在门口抽烟。

“你要不要吃糖?”温宿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递到裴忱眼前。

“不吃,我不喜欢甜食。”裴忱侧了侧身。

“那我自己吃吧。”温宿很会安慰自己。

举起的手缓缓收回,剥掉糖纸,塞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水蜜桃味。

问题在心头盘旋,温宿看出这会儿裴忱心情不好,还是想问:“余晚说我脖……”

裴忱不耐烦地打断他:“无所谓,不需要和我讲这些,你们喜欢哪位学姐去追!用不着说太多,我没兴趣!”

突然提高的音量让温宿愣了下,有些不知所措。

“哈,也是,要不然你们为什么是吊车尾班级?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心思谈情说爱,真厉害。”

裴忱嘲讽一笑,精神力紊乱凶悍。

温宿顿时感觉自己吸入了呛人的烟雾。

呛得五脏六腑都有些痛。

温宿忍不住咳嗽几声,眼尾发红。

裴忱立即掐灭了烟,抽了一半的烟在掌心揉搓,香烟碎成渣,被狠狠丢进雪地里。

温宿缓缓开口:“他紧张,所以在自己调节,努力调节恐惧,我是他的朋友,他只能和我说。”

“而且,我们进入联盟学院只有一年。”

裴忱说话带刺:“我和江北行进入学院第一年,几个演练场走了个遍。”

这就是差距。

温宿颤了颤睫毛,“世界上多的是我这样的普通人,许多事情,从出生就注定了……”

向上爬一辈子,千辛万苦达到自己的目标,但是却忽然发现,自己的终点,是别人的起点。

是别人一开始就唾手可得的东西。

“休息吧,裴忱。”温宿努力忍下眼里涌上的滚烫。

他也好迷茫,好害怕。

因为,是真的看不到未来。

没有人,能在背后支撑着他。

温宿一无所有。

一觉睡到中午,裴忱睡得不太安稳,心脏始终被一只手攥紧似的。

又酸,又涩,又细密的痛。

不爽,烦躁,还有嫉妒。

裴忱醒来坐起身,注视身旁依然在熟睡的温宿,开始后悔对他发火。

骨子里的骄傲,裴忱很少主动道歉。

下了床,裴忱掖好睡袋正要离开,便发现温宿有了动静,手搭在他刚才躺的位置摸索。

要气味,像筑巢的小兽。

裴忱脱掉身上穿的毛衣,带着体温塞进温宿怀里,犹如封印,使其立即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