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书包,温宿拉开门。
裴忱正靠墙站着,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语气要比往常平和多了。
“知道,不缺,有元叔在。”
裴忱朝温宿勾了下手,往楼下走,常见的作训服穿在他身上,仍然盖不住一身痞气。
“您还是别来了,我一个成年人……藏什么?亲爹,你不了解我吗?”
裴忱不要脸对着电话那头胡扯:“我性冷淡,藏什么娇。”
温宿:“…………”
大清早的,蘑菇并不想听到这种话。
路过别墅门前的小花园里,元叔笑吟吟抬手打招呼。
送他们去学院的司机还是昨天那位,不过这次温宿上车,敏锐地嗅到一抹血腥气。
裴忱很快挂断电话,问:“解决了?”
司机目视前方,半分多余目光也不往后看,“底下人失职,那些人躲去四方馆,馆主那只狐狸背后有公会人撑腰,我们不敢冒进。”
裴忱眼中浮现几分不屑,作训服外套下衬衫包裹的肌肉线条极其有力量感的绷紧。
“晚上我亲自去一趟,我的狗,哪能认第二个主人。”
“是,傍晚我提前来接您。”
裴忱嗯了一声,忽地想起什么,转头盯着正在吃三明治的呆蘑菇,嘴角沾了几粒全麦面包碎。
“你今天不用跟着我,送他回家。”
温宿一侧腮帮子高高鼓起,盯着裴忱探过来的手,身体往后缩,连忙捧着另一半没有吃过的三明治上交。
像只被凶猫发现偷食物的小仓鼠,颤颤巍巍举手投降。
裴忱轻啧,大手扣在温宿侧腰,微一用力,把他拎过来,距离为零,指腹用力擦掉他嘴角的面包屑。
“你还挺能吃。”
“昨晚上吃了两盘牛排,如果没记错,上车前你是不是还吃了一颗苹果?”
温宿脸颊淡红,小声说:“可能,需要很多营养,以后应该会需要更多营养。”
光吃不胖。
裴忱记得那两夜抱着他都硌手,唯一有点肉的是屁股,暄软白嫩嫩。
“今天还没有疏导精神力。”裴忱好心提醒。
温宿咬一口三明治,“你不舒服了吗?”
“没有。”裴忱眼中噙着懒散的笑意,“但是我好吃好喝养着你,你是不是应该主动点,温宿?”
温宿想要反驳。
这一切都是裴忱造成的。
明明是裴忱精神力崩溃,他好心治疗,却被裴忱吃干抹净。
如果硬要说的话,温宿觉得自己吃亏了。
不过温宿懒得计较得失,也从来不对任何人报以希望,只想着能活多久就活多久。
如果说现在唯一有期待的,那就是孢子。
“午休行吗?”温宿垂着睫,有一口没一口吃着三明治,不像刚刚那般有食欲。
裴忱察觉出温宿细微变化的情绪,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语气满满暗示:
“行,吃过午饭我们去教官休息室,那里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