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才知道,顾泽华是姜英英推荐来的。
姜英英说他母亲已经离世,目前孤家寡人一个:“那家伙很努力,现在不仅能看报纸,学了木匠,二胡拉得也很顺溜。还经常打听你呢。”
小苇不知说啥好,当初曾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最终还是靠自己一步步走到现在,到哪儿说理去。
对顾泽华不感兴趣,但另一个信息倒是让小苇上了心,就是那个远房叔子来找过自己。
姜英英不喜欢那人,源于女人的直觉:“孬好还是个教师,晚饭后来的,鬼鬼祟祟的样子,一点都不光标。问他找你什么事,又不肯说。”
教师大都胆小谨慎,常年被孩子的气息渗透,幼稚得很容易和社会脱节。有人说,在不适合做妻子的职业里,教师名列前茅。
远房叔子主动找自己,着实有些意外,同时也给小苇提了醒:不能便宜了那些蠢货。
一早便正大光明的去学校找人,知道的说是去了乡里搞思想工作。小苇便留言:“回来了,请他去我家一趟。”
想要敲诈他们,姿态可不能低。
晚饭后季老师果然赶到,走路来的。欲言又止的样子颇让小苇想笑:“有话直说,家里又没有外人。”
“就是想问一下,你那些文章是从哪儿弄来的。”
小苇才不会说出自学院左派老师,带着茶食去搜集了两天才挑选出来。只淡淡地说:“我朋友的。我说过只能抄不能印,否则会有版权纠纷。”
季老师假装为难:“上面审查的时候,他们几个没注意,脱口说是自己写的。也不知道作者会不会追究。”
小苇心中窃喜:“这个很难说。一般不会。但印刷肯定不行。”
季老师叹息:“因为说漏了嘴,现在改口会有麻烦。上面要印出来发到下面搞宣传呢。”
小苇也表示为难:“这我得问一下那些朋友。不过,你们抄录的还在我这里,可以给你们先应付一下。”
季老师一愣:“你没交上去?”
小苇盯着他,故意平静又缓慢地说:“压根就没啥抄写任务,我干嘛要交。”
“你?”
小苇语气依旧:“我为啥这么做。难道你们到现在还不明白么?”
姜英英奇怪地问:“你们做了什么?这么神秘。”
小苇轻描淡写:“就是请几个老师帮我抄了几篇文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