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搭上井口,白有情并不淑女地爬出枯井。
而映入眼帘的却是满目疮痍。一股难忍的悲伤顿时充斥胸膛。白有情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戒指上刻印着一个“白”字。
总感觉忘了什么,都消逝在昨夜梦中。
……
秋风愁煞人,虽然任有春夏秋冬,但秋成了女孩的主基调。
白有宁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剩下的是只知道自己姓白的女孩。
在皇城,满脸土垢,散发恶臭的白学会了乞讨。坐在路边放个破碗,只要扮相可怜,就会有好心人给钱。
只是她现在不用扮可怜了,本身已经足够凄惨。皇城的普通人没有多少见过传闻中的白府白小姐,只知这一片街又多出一个可怜儿。
饿了买囊吃,这个顶饱。没钱便偷人家门前留给狗吃的剩饭,总归饿不死。
秋天过后便是寒冬,寒风吹得人生热,那是要死人的预兆。幸好,乞讨相识的同伴给她分享了他的“窝点”——马概。
城门的酒家有自己建造的马概,挡风遮雨,最重要的是有个小洞,刚好能让他们这些小孩偷偷溜进去。
冬天很冷,马草很蓬松。暖暖的马草,相识的同伴让她感受到温暖。
马概里有一匹母马。它是酒家掌柜的马,经常停留在马厩中。日久生情,她与这匹马儿在冬天中亲昵了许多。寒夜里,马儿会侧靠在马草上,白会倚靠在马儿身上,盖上马草取暖。
她不嫌马儿骚,马儿不嫌她臭。
春天了,依靠着乞讨和偷食,白勉强过活。只要能活下去,感觉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与她得过且过的想法不同的是,她的同伴似乎有些志向。
“我听老人说往南走,南边的冬天比这里的夏天还暖和哩。”同伴掰下一小块囊递给白有情。
白有情接过,吃得津津有味。
“皇城很好,就是太冷了。我从酒家里听到有客人说南门就在北门对面,只要横穿过去就能到。”
“到时候出了南门一直往南走,到了冬天也不用怕冷了。”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