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过一个拐角,繁荣的景象又一次出现在她眼前。
………
夕阳西下,一天的劳累后,阿托尼娅·范·德·阿尔弗雷回到了她位于中巢边缘的隐秘住所。她点燃香薰蜡烛,这一次,她又将一张拓着邪恶符号的羊皮纸放在了书桌上,而像这样类似的纸,她的桌上已经堆了接近百张。
“……咔。”
审判官沉默地解下卡扣,一把打空了弹匣的爆弹枪被她轻轻压在了纸上,然后是那柄她从不离身的刺剑。刺剑的锋刃上混合了黄色的脂肪和暗红的血迹,如果看得仔细,似乎还能从护手的花纹中找到一些细小的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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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脚步声逐渐远去,审判官似乎远离了她的书桌,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沉重的衣服与防具被挂上了衣架,再过一会儿,流水冲刷肉体的细响又充斥了这个房间。
用过滤的热水冲刷掉身上的血污和碎肉,下巢刁民的身上总有股药物过量的霉臭味。短暂的淋浴后,裹着浴袍的阿尔弗雷回到了书桌前,从自己的长风衣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香烟,握在手中慢慢转动着。
她没拿打火机。她会抽烟,但她可不敢抽这里的烟。
她用镊子轻轻拆开香烟表面的纸壳,劣质烟丝的霉味、回收废纸的陈味、甚至不是烟草的什么东西散发出的异味一齐钻入她的鼻尖,阿尔弗雷叹了口气,用镊子在烟丝之中搅动着。
随着她的动作,一些淡蓝色的粉末从烟丝中掉落下来,成瘾性药物,一些帮派用来控制平民的“小手段”,没什么稀奇的,阿尔弗雷继续翻找——
终于,镊子的尖端碰到了一根坚硬的东西。阿尔弗雷夹起那根东西,举到香薰蜡烛的火光之前:洁白无瑕、温润如玉,如果不是切实存在,没人能想象它出在那些下巢居民的身上。
亵渎的符文被刻在其上,和那些羊皮纸上拓印的符文有着相似的行文风格,审判官扔下镊子,白色的硬物碰撞书桌。
那是一根人的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