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后,一行人穿过稀疏的竹林,来到一座临湖草庵,木架草顶,出檐深远,门前素净简约,白沙铺地,点缀着几块枯石。
走进庵内,厅堂开敞,隔着一道屏风里面还有几间居室。
小主,
一路沉默不语的Yakuza老头在门口停步鞠躬,又说了一句塑料普通话,李凉还是没听懂,只能从神态推断,老头是让他们自便。
所有黑桃成员留在了庵外,该隐脚步匆匆,随便挑了一间居室,径直奔向卫生间,艾伦和九条结衣在内庭闲聊,猴子不知所踪。
只剩下李凉和梅赛大眼瞪小眼,干脆在水榭席地而坐。
两人眺望着绿油油的人工湖,似乎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许久。
李凉清了清嗓子问道:“老板,医院生意咋样啊?”
“还那样,不跟你说了么,李汝每天派人送几个坏的上门,”梅赛百无聊赖,从包里掏出一本崭新的《西尼动物目录》。
“这杂志还出呢?”
“啊,这几期放出好多大型动物,上一期还有一匹矮脚马。”
“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匹矮脚马么?”
“算了吧,家里有个猴儿就够闹腾了。”
李凉笑了笑,原地躺倒,两手垫着脑袋,又问道:“其实是水野送你来的吧?”
“嗯,她说有什么行动,中京不安全,”梅赛翻看着杂志,“你呢,忙什么?”
“除了查自然教派,前两天还和罗本开了个会,他们搞了三个集团军群和一支直属神庙的近卫军,总司令部从西部矿场转移到了镇界堡。”
“那个什么灵理之门怎么样了?”
“还在盖房,开幕前应该能盖完,主要现在不知道开幕的时候到底有多少文明的代表团会来……反正一堆事儿,头疼。”
“哼,你自找的。”
“是啊,专业的事儿还是得留给专业的人干。”
梅赛抬了抬眼皮:“上城区人一伙儿,下城区人一伙,两伙人内部又互相不对付,这帮专业的人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儿,这才哪到哪,等他们打起来,有你头疼的时候。”
“可以啊,老板,”李凉翻身坐起,仿佛又回到了以前,故作惊讶道,“内部斗争都让你看明白了?”
“豪斯住进医院楼下以后,总上我那蹭饭,别看他平时板着脸,一喝酒絮絮叨叨,除了聊他兄弟,就是讲你们这些人。”
“他是故意装醉吧?”
“谁知道呢,他吧,基本上和水野是一头的,最讨厌K,说K自打年轻那会儿就是个心怀鬼胎的亡命徒。”
李凉乐不可支:“还说什么了。”
“他说这群人里,只有三个人一门心思地支持你,该隐,集团和锡森。”
“哈哈,他门儿清啊,知道谁不能骂。”
梅赛合上杂志跟着乐:“话说回来,他倒是个好局长,上任以后,中京的治安好了不少,哎,你说他是不是喜欢男的?”
“啊?”
“要不怎么一喝多就搂着猴念叨他兄弟,每回都能把猴给聊困喽。”
李凉哭笑不得:“龌龊了啊,老板,德罗救了他的命。”
“有时候嗷嗷哭,也挺惨的,”梅赛摇了摇头,“他说的那些我也觉得扯淡,不过有一句说的挺好,罗本领军,李汝主政,只要这两人不反,世界就乱不了。”
“放心,老板,谁都不会反,”李凉收敛起笑容,轻声道,“别看我这双子神是二手的,只要我在,他们老实着呢。”
“你哪是二手的,你是赶鸭子上架,倒霉摊上了。”
李凉比了个大拇指。
“对了,那个叫九条结衣的姑娘是干嘛的?”
“富士号遇到的,一个灵感不错的苗子,这不是老唐和水哥也在湾城嘛,顺路带给他们。”
这时。
该隐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近,随口问道:“聊什么呢?”
“聊你们点儿背,”梅赛指了指李凉,“摊上这么个业余领导。”
“您说得太对了!”该隐一副发自肺腑的神情。
李凉没好气道:“滚蛋。”
“李凉,你也去洗个澡,”梅赛哼哼道,“刚才我就闻着一股剩饭味儿,你上顿涮火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