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水哥注意到李凉脸色不好,出声问道。
K也从副驾驶投来目光。
“没事,”李凉摆了摆手,这种诡异的事情说了徒增大家的心理压力。
他探身从前风挡看了一眼路况,发现车偏离了主街道,正在上高架,“到哪儿了?”
水野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我们从东城绕过去,躲开晚高峰。”
老唐笑道:“对对,要是有人追,咱们还能再去伊势商圈。”
一招鲜吃遍天?
李凉苦笑,昨晚亡命逃窜,没想到这么快就得来第二次。
原本明天蜉蝣长老会就会通过控制的彩票中奖号码发布其他中间人新的联络方式,但是,从集团传来的消息看,长老会似乎已经被李成树渗透。
想到这里,李凉探身问道:“K,长老会通过什么方式知道中间人新的联络方式?”
K沉默片刻:“你知道粘杆吗?”
“嗯,听该隐说过,蜉蝣的刺客,现任总粘杆是她的老师,已经……”
“死了,”K声音平静,“以往每一任总粘杆年老卸任,就会自动成为总线联络人,掌握所有暗线人员的信息,一旦事态危急到需要启用暗线,总线联络人会代替长老会通过彩票发布密令,我们这些中间人就会按照密令上的方法各自单线联系总线联络人。”
李凉恍然。
一个为蜉蝣奉献一生的总粘杆一定是历经考验,绝对忠于组织的,由他代替长老会掌握暗线很合理,能最大程度地避免群体决策出现原则性问题。
毕竟有时候群体反而不如个体清醒。
李凉想起第一天联系该隐时,最后那通电话打到了一个“潜艇租赁”的前台,接电话的人听声音十分苍老,估计就是总线联络人,而且整个通话过程该隐毫不避讳,说明她非常信任这位总线联络人。
可是这种机制,一旦长老会被渗透……
“如果长老会被渗透,”K显然依旧无法接受这个消息,语气压抑,“总线联络人就危险了。”
李凉点头。
那个长老会叛徒能读懂彩票中奖号码传递出的信息,顺藤摸瓜便能找到总线联络人,然后守株待兔,等待所有中间人自己撞上来。
导致这种近乎被一网打尽的情况并不是机制的问题,对于任何一个组织,核心决策层被渗透都是这样的结果,什么机制都没用。
至少蜉蝣的机制还有一丝希望。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前总粘杆,退役刺客头目,总线联络人想必非常谨慎,说不定能及时察觉长老会出问题,事情就还有回转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