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夏宇龙双目紧闭,趴在巨石上犹如中了邪魔一般震颤不止。
巨石猛烈摇晃起来,从锋利的棱角中溢出一股股紫蓝色之气,把他的整个身体都给淹没了。
紧接着,巨石中又发出了吱吱吱的清响声。
那紫蓝色之气在巨石上空盘旋了半会儿,便化烟成型,一条紫蓝色蛟龙梦幻般浮现在眼前。
蛟龙向四周张望片刻,随后伸出利爪扯碎了夏宇龙的上衣,它附下身来把夏宇龙紧紧缠绕,在他身上游走一番后,随着龙身扭动,蛟龙融进了夏宇龙的身体里。
夏宇龙突然睁开双眼,怒视着苍穹,猛地跳将起来,直挺挺地站在了巨石上,双拳捏得咔咔作响,向天空发出一声声龙吟般狂吼……
他的双拳越握越紧,手臂和颈部上的青筋凸冒,带血的热泪自眼角顺着脸庞流淌滴落,面部的表情痛苦至极。
刹那间,山巅之上狂风大作,乌云遮天蔽日,豆大的雨点倾泻而下,整个大地沐浴在了狂风暴雨之中。
这便是“傲视苍穹洒热血,巨石惊梦悟道化,豪情男儿人中龙,天宇归来论三界……”
只听得飓风夹杂着闷雷声,从深空之中呼啸而来,头顶上的乌云飞速旋转,山巅之上刮起了龙卷风,密集的闪电如蛛网般刺破云层,径直劈向了夏宇龙的身体。
“噼里啪啦”的响声不绝于耳,古树上的枝干均被龙卷风给折断了。
夏宇龙低垂着头,双膝跪地,被龙卷风卷入了云层之中,消失不见了……
“哥哥……”
蓝芯和张仙相互搀扶着向那巨石冲了过去,她俩也被卷入了龙卷风中。
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的乌云越来越多,密集的闪电挥舞着细长的身子,想要将乌云包裹。
滚滚乌云岂会坐以待毙,如猛兽般又将乌云全都给反噬了。
随着乌云猛然下沉,龙卷风的风速也越发地猛烈起来,巨石周围的古树已被连根拔起,远远望去,那龙卷风就像猛兽手中挥舞着的黑色纽带,搅动着鸡冠山的山巅,所到之处无不一片狼藉。
蓝芯和张仙在旋涡中飞速旋转,两人的身体已被黑压压的乌云给吞噬,夏宇龙就在她们前方不远处,他陷入了昏迷,任凭狂风撕卷、雷电劈击,看得两位妹子两人无比地揪心。
因张仙服食了朱雀丹,体内的真气日渐充盈,在旋涡之中,她却游刃有余,身体如羽翼般轻便。
她拉着蓝芯,顺着旋涡的力道,向前方快速地飞去,待触摸到夏宇龙的身体时,她俩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感觉夏宇龙的体肤冰凉透骨,已经没有了呼吸。
“哥哥,怎么会这样……”
张仙和蓝芯搂着夏宇龙的身体急得哇哇大哭起来。
“嘿嘿,你们哭什么……”
夏宇龙睁开双眼,得意地笑了两声,看着两个妹子说道:“你们的哥哥哪这么容易死去,仙儿、芯儿,你们都抓紧喽,哥哥今天要带你们游遍四海八荒,再到九重天界去瞧一瞧……”
话音刚落,夏宇龙便化身成龙,驮着两个妹子窜入了深空之中。
少了混元之气的搅动,鸡公山山巅上的乌云逐渐散去,不多时,便已是晴空万里,呈现出一片清朗的景象。
夏宇龙的龙身矫健灵动,在深空之中来去自如,不多时便飞到了一片茫茫大海之上。
俯瞰大海,它时而碧波如丝,时而狂风大作,时而恬美如睡,时而又激昂澎湃,大海的无比宽广、变幻无常,让第一次见到它的蓝芯和张仙惊叫不已。
几个喘气儿的工夫,他们又飞越了连绵起伏的大雪山,有几座雪山的山巅高高刺破云海,在日光的返照下,山之颠的七彩雪光躲藏在仙气中时隐时现、神秘至极,好不让人流连忘返,他们已全然忘记了寒风带来的刺骨寒冷。
夏宇龙又驮着两个妹子飞过了漫漫黄沙之地,远远望去,目光所及之处杳无人烟,一片死寂之色。
狂风肆无忌惮地席卷着沙海,时而下起了沙尘暴雨,时而又刮起了龙卷飓风,沙漠中偶尔点缀着绿洲,这便是地狱中的天堂了吧……
随后他们又飞过了一望无际的绿洲平原,大地之上有繁华的城镇、恬静的村庄,袅袅炊烟在大地之上遍地开了花,田间地头人们辛勤劳作,一片繁忙的景象。
待飞过了七彩森林、幽灵谷、黑色垭口山等罕无人迹之地后……
夏宇龙大喊一声:“芯儿、仙儿,你们抓紧都别松手了……”说着,便猛地摇晃着龙身,向九重仙界窜去。
穿过一层层迷雾,一阵阵寒颤过后,夏宇龙驮着两个妹子进入了梦幻般的静谧之地。
头顶上的苍穹离他们是如此的近,也是如此的清晰,看起来幽蓝幽蓝的很是养眼。
那轮红日就在苍穹之顶,放射着万丈光芒,阳光温暖怡人,让人悠然自得。
天际之中,所有的云雾都被他们踩在了脚下,在云海之上矗立着无数险峰,怪石嶙峋,绝壁四立,流淌着一线瀑布,有的险峰则霞光万丈、金碧辉煌……
好一派迷人的景象。
“哇,哥哥、仙姐,我们到仙界了,真是太美了!”蓝芯情不自禁地喊出声来。
张仙乐了,哈哈一笑,应道:“是嘛,哥哥的本事越来越大了,果真把我们带到仙界来了,这些奇形怪状的山峰莫非就是爷爷时常提到的仙界圣山么?有东圣山、坨坨山、阿姆仙山……他们可都是爷爷梦寐以求的修仙之地啊!哎呀,快看,那一定是佛国金山了……”
她指着右边一座金灿灿的山峰乐开了花。
突然,一轮簸箕大的璧月赫然浮现在眼前,月宫中错落有致的楼台亭榭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蓝芯眼前一亮,想起了自己的父皇和母后,她们真会在这月宫之中吗?
她兴奋至极,惊叫起来:“快看,那是月宫,我们到月宫了,我们去月宫里看看好吧……”
话音未落,志得意满的夏宇龙却幻化回了人形,他挽着两个妹子极速往下坠落,三人一时间都慌了神,不自觉地捏紧了对方的手。
夏宇龙一再气运丹田,想使出神力来扭转“乾坤”,却是于事无补,只感觉丹田内的真气犹如决了堤的洪水,一泻千里了。
他心中暗暗叫苦,这番做作害了自己倒不打紧,怕是还要连累到两个妹子了,唉,夏宇龙啊夏宇龙,一场惊梦醒来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三界之主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一摔怕是都得变成肉饼了吧……
一阵噩梦般的寒战过后,三人掉出了仙界,万丈高空之下,是延绵起伏的群山,他们就这样戏剧般地落回了凡界,脚下的死神毫不犹豫地向他们张开了怀抱,摇着魔爪正等待着他们“落网”。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夏宇龙已是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他一脸的凝重,左右叮嘱道:“抓紧了,都别动,我们得想法子掉进一片树林或是水中。”
张仙却乐开了花,她笑出了声,说道:“哇,真是太好玩了,我从来没有这样刺激地玩过,你们都怕吗?我一点也不怕啊!”
“啊,仙姐,嗯,我也不怕……”
蓝芯抿嘴微笑地看着夏宇龙,很显然她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虽然她的伤还未痊愈,但在落地瞬间她得使出冥火球以保他们三人周全。
她对自己的生死已置之度外了,只要能与哥哥一起度过这最后的美好时光,此生已无憾事了。
面对死神,两个妹子却表现得如此地豁达,她们越是这样,夏宇龙越是感觉到愧疚,他急得差点哭出声来。
看着夏宇龙一脸愁容的样子,张仙哈哈笑了起来,顶着寒风逗趣道:“我与芯儿都不害怕,哥哥却是害怕了,羞不羞人哦!”
夏宇龙长叹一声,“从小到大,我何曾怕过什么,只是我的忘形得意和莽撞,怕是连累了两个妹子,脚下空空如也,这一下去不知会被摔成什么样了,你却还有心思在这里笑……”他再次运气,想恢复神力,却又再一次失望了。
张仙又笑道:“好了,我也不与哥哥买关子了,我服了朱雀丹,身体轻着呢,以我目前的功力,带着你们平安回到阳界那是不在话下的。”
“真的么!”夏宇龙又惊又喜,暗淡无光的眼神变得炯炯有神起来,心中燃起了一簇希望之火。
“太好了……”蓝芯自然也是喜不自胜了。
“你们看我的。”
张仙气沉丹田,真气游走于体内各经络之中,整个身体如羽翼般轻盈,她拽着夏宇龙和蓝芯向鸡公山那方飘然而去。
此时,陈启泰夫妇正矗立于鸡冠山上的废墟之中。
他们身旁的两间茅草屋已不复存在,枯草被飓风吹得满地都是,巨石四周的大部分古树,已被龙卷飓风卷到天空中去了,不知坠入了何方。
古树的根茎盘根错节,裸露于泥土之外,鸡冠山上的这些古树已有上万年的时间了,能将古树连根拔起,龙卷风的威力可见一斑。
只听得那巨石“哗哗”声作响,一道道裂缝从巨石的中央开了花。
陈启泰想要冲上前去护巨石周全,随着“砰”地一声闷响,巨石瞬间崩塌,化作了阵阵烟尘,在空气之中消散得无影无踪。
“啊,怎么会这样,这可是三界禁地啊!”
陈启泰又惊又骇,却是无能为力,他无不扼腕叹息,又道:“星光大仙让我好生看管巨石,如今事与愿违,怕是要辜负了他的一片好意了,唉,都怪我护石无能!”
素琴却不以为然,劝慰道:“夫君不必过于自责,您忘了,大仙还曾说过一句话,巨石功德圆满便会寿终正寝……”
她顿了片刻,看着陈启泰,继续说道:“巨石乃三界禁地,又有谁能撼动得了它?如今它已功德圆满,这也是天意所为,岂是你我能左右的!”
听了素琴的话,陈启泰心下有了些许的慰藉,他点了点头,轻叹一声,释然道:“夫人所言极是,这天道之理并非我一人所及,星光大仙心中自然是有数的……”
他环顾了四周,惊异道:“唉,只把精力放在这巨石上了,却忽略了龙兄弟他们?”
素琴看着被狂风吹得只剩下几根骨架的茅草屋,屋内所有的东西都被席卷一空了。
她隐隐担忧起来,糟糕,莫非弟弟妹妹们已被狂风卷走了不成,随后他转念又想,这几个孩子这般机灵,不会安坐待毙的,定是跑到哪里躲藏起来了,她正举目四下找寻,却见北方的天际上展现出一大片黑幕,向鸡公山这边席卷而来。
陈启泰惊骇道:“不好,快……”话音未落,他便拉起素琴向山下奔去。
此时,大胡子也起了床,他捂着昏沉沉的脑袋来到门口,看见陈启泰夫妇从鸡冠山上疾奔而来,怕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他提着嗓子问道:“唉,陈大哥,你们如此慌慌张张做什么,可见到我龙兄弟和两个妹妹?”
话说间,那片黑压压的东西已没过了上空,山巅之上很快便昏暗了下来。
“呦呵!”大胡子惊叫一声,“这黑乎乎的又是什么吃人的怪物吗?”
陈启泰一把将大胡子拽进了屋内,急道:“好兄弟,别再出去了,候高的大军怕是又要攻过来了,我们都得谨慎些,也不知今天他们又要使出什么妖法了!”
大胡子撸起袖子,向掌中吐了两口唾沫,脱口说道:“嗨,这可是正合我意了,那候高又不会吃人,怕他作甚,哥哥借我一千精兵,让我出去替你杀他个片甲不留!”
此时,有两个三岁小孩蹭蹭蹭地从卧室里跑了出来,他们身形一致,都是圆嘟嘟的小脸蛋,一看便知是龙凤胎。
“爹爹、妈妈……”
大胡子从小就喜欢逗小孩子,听到两个小不点喊出这般奶声奶气的声音,他怎能不爱心泛起。
只见他脸上堆满了微笑,猛地蹲下身来,展开粗大的双手,“唉,真乖,到叔叔这里来,给叔叔抱抱,哎呀,太可爱了!”
“你是坏人!”
“你是坏人!”
两个小孩被吓得连连后腿,“哇哇哇”地哭出声来。
大胡子心中惨然道:“你们哭什么,我又不是隔壁老王,我是你隔壁的胡叔叔!”
素琴赶忙抢上前去,抱起两个小孩回卧室里去了,一边安慰道:“大大二二乖,叔叔长得是凶了点儿,他不是坏人哦,他是爹爹妈妈的朋友呢。”
大胡子挠着头傻傻一笑,看着陈启泰自嘲道:“您还别说,想当初我在我们村里也是个美男子咧,自从长胖发福后别说是小孩子看见害怕了,有时候我看我自己都上火!”
只见茅草的缝隙中,有火影在不停地闪动着……
陈启泰抢上一步,扒开了墙上的枯草,屋外的一幕幕着实让他冒出一身冷汗来。
天空中那片黑压压的事物,已经幻化成了无数只蝙蝠盘旋于茅草屋上空,那些蝙蝠十多只一组,一波波地向茅草屋撞击而来。
屋顶上那八盏油灯轻轻地摇晃起来,发出清脆的响声,蝙蝠犹如中了恶咒一般,化作一团团火焰,自屋顶上滚落了下来,在接触地面瞬间,火焰已燃烧殆尽,消散在了空气中。
这一波猛烈的攻击前所未有,看得陈启泰瞬间傻了眼,他不敢去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大胡子却冷不丁地把头凑了上来……
他贴近了陈启泰的左耳,惊呼道:“哎哟,不得了了,怕是要烧房子了,这些妖兽都不是好惹的啊!”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陈启泰惊出了一声冷汗……
他故作镇定地道:“胡兄弟也是将门出身,何故要一惊一乍的,带兵打仗是十分严谨的事情,你是这般不稳重,我又怎敢放心让你领一千精兵前去讨伐那候贼,如果惨败,不仅折损了我的士兵,连我的颜面也会尽失!”
他虽是这么说,其实心里早已有了盘算,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力量。
听说可领兵打仗,大胡子乐开了花,他拍了拍胸脯,立刻下了军令状,说道:“兄弟我说一不二,如果不提了候贼的人头回来,兄弟我以人头谢罪!”
陈启泰表情凝重,拍了拍大胡子的肩膀……
说道:“唉,兄弟言重了,你我同为弟兄朋友,并非军中隶属,尽力而为便是了,况且那侯贼精兵强将众多,要取他人头,并非容易之事。”
突然,山脚下响起了呜呜的号角声,陈启泰从这急促的声音中听出,事态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他必须采取行动了。
陈启泰赶忙到卧室叮嘱了素琴几句,随后取下了墙上的战戟,领着大胡子向柴房疾步而去。
他扭动了挂在柱子上的油灯底座,正前方那两个柴堆中间发出一声闷响,一道闸门缓缓开启。
陈启泰向黑漆漆的地洞口探出了右手,干脆利落地道:“胡兄弟请进。”
大胡子看了一眼屋外密集的火雨,说道:“就这么走了么,嫂子和孩子他们呢,如果房子着了火,嫂夫人她们往哪里去躲?”
陈启泰笑了笑,说道:“房子有八盏灯护着,妖蝠不能拿它怎样,不碍事的!”
大胡子点着头“哦”了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烧不起来!”
他向屋外多张望了几眼,又道:“怎么不见我龙兄弟他人,不如也叫他一起,他的身手你也是见识过了的。”
其实他想得更多的还是张仙,大清早了还看不见她人,他心里空空的有些不踏实。
陈启泰见大胡子婆婆妈妈的样子,有些不耐烦了,他急叹一声,道:“我也想找龙兄弟,可是寻不见他人,你若是不想去,留在这里就好了,军机大事,我可一刻也耽搁不得!”
说着便往洞中走去了……
大胡子又向屋外看了几眼,脱口说道:“堂堂男子汉,谁会怕死,想想我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哼,只是……”
他只说了半截话,便兴冲冲地跟了上去。
陈启泰吹燃了火折子,领着大胡子在石洞中疾奔了十余步。
火折子虽然昏暗如豆,却晃得大胡子眼前一阵晕眩。
突然,有一道中间宽大、两头狭小的石门拦在了眼前。
乍一看时,却是一个倒立着的石棺材。
石棺的顶上悬着一根手臂般粗大的铁索,石门两边立着两根汉白玉石柱,石柱上雕刻着稀奇古怪的图案。
但大胡子对这些全然是不感兴趣的。
陈启泰转动了石门上的圆形花纹机关,石门轰隆一声自两边滑开了,他们二人挤进了石棺之中。
待石门合上时,铁索发出了“哗哗哗”的响声,石棺随着铁索的牵引,缓缓向下降落而去。
这摇摇欲坠的感觉,使得大胡子眼前又一阵晕眩。
他惊呼道:“我还是第一次进到棺材之中,这回我们真成活死人了,比醉酒的感觉更要刺激些,这石棺倒是挺结实的,就怕这绳索撑不住啊!”
陈启泰笑了笑,说道:“这绳索全是由金刚巨石铸造而成,十分的结实,大可不必担心!”
他顿了片刻,问道:“胡兄弟平时习惯使什么兵器,我的兵器库里有好几十样,也全是由金刚巨石铸造,送你一件便是?”
“真的?”大胡子乐了,竖起了大拇指,“哥哥不拘小节、慷慨为人,日后必将大有作为,可有一双大板斧?如果没有,小弟随便挑一件便是了。”
陈启泰哈哈一笑,回道:“我既在这鸡公山上发家气势,连这十八般兵器都没有,让人看了岂不笑话,任由你挑便是了。”
只听得“轰隆”一声闷响,石棺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随后,石棺的两扇石门缓缓向两边开启,只见前方火影浮动,一眼望不到边。
大胡子又惊又骇,心想,怕是已经进入到另一番天地了吧,他紧随陈启泰走出了石棺,跨步走上了几个台阶,来到了一个平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