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磊笑了,反唇相讥:“堂兄堂姐倒不如直接说,是齐君夜故意放我走的!”
陈狂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貌岸然佯装和事佬:“天磊,你堂哥堂姐怎么会是这种意思呢?只不过……”
他故意延缓了语调,随后话锋一转,阴阳怪气:“身为陈家子弟,你能活着我们固然高兴,可是当时你明知仇敌在眼前,却没有与之死战,多少是有些不对的。”
嗙!
陈猛兀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神情愤怒。
“老二,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怎么着?老大一脉已经死绝了,我三房也非得成绝户不成?西平还尸骨未寒呢,我小儿子还得死在齐君夜手上?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纵然相处时间再短,感情再浅,终归也是自己的亲儿子,加上长子初丧,陈狂的话对陈猛而言无疑是往心上捅刀子。
他此刻的愤恨,没有丝毫演的成分。倘若陈狂再敢多说一句,或许兄弟俩当场就能打起来。
为了防止这一幕出现,陈顶天适时出来做了理中客,微微抬起手,“好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一句话便让老二老三,以及陈东玄、陈南栀都乖乖坐回了椅子上。
这便是家主,只要老爷子还活着一天,底下的争斗再激烈也只能是暗流涌动。
“老二,自从老大死后,你是越来越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告诉你,你那些小心思在外面耍耍没问题,别拿到家里来,搞得乌烟瘴气!”
陈顶天说完又看向唯一还站着的陈天磊,貌似很中立地说道:“你二叔一家虽然耍心眼,可说的也不无道理。”
陈天磊暗暗心惊,齐君夜的算计果真深沉,这一幕与后者预想中简直毫无出入。
不过他面上依旧装出很合理的表情,三分怒气,七分得意,朗声道:“是,我和大师兄两个暗劲武者,并不比别的师兄弟多什么,他们都死了,偏偏我们从齐君夜手中逃出,这确实不太合理。”
陈天磊缓缓握拳,朝向院中一棵老杨树,忽而一笑,问道:“可如果我是化劲期呢?”
话语刚落,他手中骤然爆出一道无形气劲,倏忽间,冲撞至那棵三米外的杨树,紧接着一阵巨响,粗大的树木枝干竟拦腰折断,重重倒下笔直砸向二房的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