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敬……”

一缕气若游丝的声音传来。

人们这才注意到，先前被周子敬踩个半死，关键时候还以德报怨跳出来替他挡招的普静和尚。

不愧是江南第一高手，即使中毒功力全失，再挨齐君夜一掌，居然还能挺到现在。

“周延云，其实不是你的父亲……”

“老贼，你要死就赶紧死！少在这跟我扯鬼话，我爸不是我爸，难道你是？”周子敬腿不能动，手都要捡颗石子砸这老和尚一下，伤害性不大，恨意极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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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静已是有出气没进气，十分艰难地说道：“他是个，天阉之人……”

“你放屁！”周子敬勃然大怒。

“你难道没发现，他从来...不长胡子吗？”普静有气无力道。

周子敬猛然僵住。

普静缓慢说道：“当年我和你母亲年少不知事，早早就有了你，本来准备奉子成婚，可周延云知道后便来求我和你母亲……不能生育的人，不能继承周家家主之位，他希望我和你母亲帮他瞒天过海，我们自然不答应，可他在雨中跪了整整一夜……”

老和尚猛咳嗽起来，吐出几口老血，声音越发微弱。

“他们做了假夫妻，之后你顺利出生，有了男丁周延云才能顺利当上家主……我和你母亲的关系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是他欠我们一家三口的……但后来他开始怕我和你母亲不够隐秘，所以我才去做了和尚，因为没有人会怀疑和尚……”

周子敬头脑混乱，不断回想起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打记事起就有的干爹，时常来家里陪自己玩的和尚，总不避讳亲爹带着自己上庙里的娘……

“不对！不对！”

周子敬拼命晃着脑袋。

“你练的是先天童子功！怎么可能出家前就有孩子？！”

“先天童子功，终生都不能破身…他练的，可能是别的硬气功……”

说话的是王红烛，毕竟普静和尚已经不能亲自回答。

他咽气了。

无敌近十年的江南第一高手，就此陨落。

老和尚安安静静地趴在那里，他终究没有破掉杀戒，临死前，最后一次护住了自己的孩子，也道出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