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棋神情恍忽,很快就眼睛一闭,后仰倒去。
……
……
朦胧之中。
李观棋好像和一个美妙的雪白胴体在缠绵,颠鸾倒凤,巫山云雨……
但最终。
一切都不复存在。
他忽然出现在一片汪洋大海的正中央。
低下头。
平静如镜的水面之上,是一具三头六臂的神魔倒映。
这是李观棋的神魔魂躯。
“原来如此……”
他轻声自语。
“司空薇,你的‘造梦术’在模拟时,可以完全影响我,让我在迷幻之中,度过了所谓的‘欢合’一夜。”
“但现在的我,已经拥有了模拟时所没有的三阶灵魂。”
“再加上我自己都搞不清楚的,自身灵魂的神秘特殊,所以导致你的‘造梦术’,已经没法一直影响我。”
“现在,该醒了。”
……
……
“呼——”
李观棋缓缓睁开双眸。
此时的他浑身赤果,躺在一张青色的大床上面,衣物四散在地。
至于身旁?
当然是半个人影都没有了。
床边的梳妆台也没人。
整个房间空荡荡。
一个造梦术,让他误以为他真的和大祭司发生了什么。
然后扒掉衣服把他扔在床上。
最后再随便用点什么用于提升修为的药剂,就能轻松伪造出双修一场的假象了。
他的猜测没有错。
三百年来,司空薇从来没有真的跟男人玩过什么。
“嗯?”
李观棋忽然面色微变。
奇怪?
怎么这么多灰尘和蜘蛛网?
他起身穿好衣物,环顾四周,面露诧异之色。
此时这个大祭司的房间,和他先前看见的房间截然不同。
先前是精心打扫的干净整洁。
而现在……则好像是常年无人居住的腐朽肮脏,墙角布满蜘蛛网,桌椅地面满是灰尘,轻轻吹一口气,灰尘满屋飘扬。
至少也得七八年没人打扫了才有这效果。
“什么情况?”
李观棋眉头紧锁,连忙朝房间大门跑去。
“吱呀——”
房门也好像常年未动了一般,一拉,声音极响。
“嗯?!”
彻底拉开房门之后,李观棋童孔骤缩!
门外,躺着两具身披藤甲的森森白骨……
这是他先前在大祭司房外,遇见的那两个三才级的藤甲守卫!
而现在,死了?
还变成了白骨?!
而且就连他们腰间的刀剑也变得锈迹斑斑,彷佛经过了岁月的蹉跎。
“不对……”
李观棋眉头一拧,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这两具白骨。
“死了有些年头了,至少也死了十年!”
李观棋站起身,眉头紧锁,转头看了看深邃的树屋走廊,满脸诧异。
死了十年?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这一睡就TM睡了十年?!
怎么可能!
“休!”
李观棋手掐御风决,化作一阵疾风爆射而出。
接下来,他在整个祭司树屋里兜兜转转,试图找到第二个活人。
但结果却是……没有!
他看见的,只有一具又一具白骨!
而且全都是死了至少十年。
这座大祭司的居所树屋非常巨大,上下也足有七层之多。
而三层、四层、五层、六层里边,很多房间里,都有着两具白骨躺在床上,压在一起,还全都有点像是那种“做”的姿势。
男女骨骼的差异很大,只要某些骨骼还在,就可以轻松分辨出男女性别,更何况这些骨架全都是完整的。
全都是一男一女。
莫邪家族八百年来,世世代代没有左眼,其实头骨的左眼眶位置早就发生了遗传形变。
李观棋根据这个特定,很清晰地就看出这些床上的男女白骨都是莫邪族人的。
“又没有……”
这时,一股女子嗓音忽然从楼上传来!
七楼!
祭司树屋的最顶层!
而且这就是司空薇的声音!
“少族长,你和你的妹妹得争点气,懂么?”
“莫邪家族的血脉,需要你们来努力延续,你们必须够努力,莫邪家族才能与世长存啊,你们究竟懂不懂我的良苦用心?”
“嗯,你俩说的我知道,我都知道。”
“可我答应过你们祖父,要守护莫邪家族,要让莫邪家族永远延续的。”
“可你们这样,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小慧你说什么?”
“胡闹!”
“这么久都没有,你俩以后不能一天一次了,中午也要!”
“……”
李观棋面色难看。
他忽然想到了某个可怕的可能性,缓缓朝七楼走去。
“我知道你们家族生育率低,很困难,可是你们也得……”
司空薇的碎碎念不断,好似在跟“少族长”和“小慧”交谈。
可李观棋从头到尾,都只听见了她一个人的声音。
最终。
李观棋来到了树屋七楼,循声而去,推开了声音来源的房间。
“吱呀——”
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一片腐朽、布满灰尘的景象。
大床之上,两具小孩的骨架抱在一起,很明显是一个男孩和女孩的骨架……至少死了十年的白骨。
而死时,应该也就五六岁的年纪。
床边。
身穿一袭祭祀服的绝美大祭司,司空薇,坐在一张椅子上,对着这两具小孩白骨,语重心长地碎碎念着。
“少族长,你和小慧,你俩……嗯?”
司空薇说着,忽然转过身来,冷冷地看向李观棋,“你怎么醒了?不……你怎么会在这里?守卫呢?守卫呢?!”
这位大祭司勐地暴怒起来,朝周围大吼:“守卫!你们干什么吃的?!”
“……守卫早都死光了,而且又何需守卫?堂堂五行级的咒术师,怎么会发现不了我的醒来?”
李观棋望着眼前的司空薇,眼神复杂,“除非,这个五行级咒术师,精神不正常,感知能力跌到谷底。”
“原来莫邪家族,在十年前就已经举族覆灭,血脉断绝。”
“司空薇。”
“而你,也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