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云雀号的量子雷达以及超空间检测雷达之上，检测到的关于宇宙穿越要塞的信息，呈现出种种混乱的，前后矛盾的，各种数据。

就好像是那不是什么要塞，而是一团凝聚在那里的不可名状之物。

它既是膨胀的，又是收缩的，它既是移动的，又是不动的。

它的质量在增加，它的质量在缩小，它的时间在倒退，它的时间前进。

“时间倒退？时间前进？不会是宇宙穿越要塞，也应用了时间因果律技术吧？建造宇宙穿越要塞时候的人类，就已经掌握了操控因果时间的能力吗？”南烛惊讶道。

“应该就是这样，否则鲁门不可能会对因果律如此痴迷，甚至用林旭大人来做实验。”亚里莎看了林旭一眼，不知不觉之间，她也开始叫林旭大人了。

“走吧，过去看看就知道了。”林旭点点头。

随后打开空间跃迁通道，几人进入其中，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那座宇宙穿越要塞的附近。

出现在几人视线中的要塞极其庞大，足有恒星般大小，仿佛一颗恒星战舰一般。

各种各样巍峨的设备，遍布要塞之上，然而这只是视觉之中的宇宙穿越要塞。

但在各种仪器，近在咫尺的检测之中，却根本无法清晰的描绘出要塞的形态，乃至最基本的质量。

有时那要塞仿佛极大，有时又仿佛极小，有时好像正在酝酿着毁灭的攻击，有时又平静的犹如泉水。

但在视线之中，那座要塞明明一直就在那里，从未改变过，可在仪器的检测之中就是这么奇怪。

“不会是设备故障了吧？”南烛翻看着云雀号上荧惑给出的一长串的检测报告，始终无法对那座宇宙穿越要塞进行准确的定义，哪怕是外形。

就好像他们现在看到的这座宇宙穿越要塞实际上是虚假的，仅仅只是一个表象，真实的宇宙穿越要塞根本不在这里。

“不，没有错，要塞确实不在这里，或者说本体并不在这里。”以高维视角观察的林旭，能够看到其余几人看不到的东西，面上到是一阵恍然。

“不在这里？那在哪里？”鹿瑶好奇的追问，刚刚她也尝试利用纳米机器人对这座要塞进行观测了，结果现在头晕脑胀。

“在过去，在各个时空的历史之中，但就是不在这里。”林旭回答道。

“再过去，各个时空？”南烛瞪圆了眼睛。

“是的，这座要塞将自己的本体隐藏在了历史之中，而且并不是某一个固定的历史时间点，而是要塞的每一部分隐藏在一个历史时空，要塞整体分成了无数部分，隐藏在无数的历史时空之中，我们现在看到的只不过是要塞在现在时空中的投影罢了。”林旭点头。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南烛不理解道。

“这样想要摧毁这个要塞的话，就只能前往每一个历史时空，将要塞的每一部分都摧毁才行。否则只是摧毁要塞在现实时空中的投影，无论摧毁多少次，要塞都能够重新恢复原状，因为被摧毁的并不是本体。”林旭解释道。

“这，好复杂。”南烛表示有点烧脑。

“难怪检测设备测量出的数据如此莫名其妙。”鹿瑶到是点头不已。

“等一下，鲁门要与宇宙穿越要塞融为一体，那他现在是不是也把自己分成了无数份，跑到无数个历史时空中去了？”南烛表示自己发现了盲点。

“是的，他已经没有高维之力，所以这次尝试，正如他所说的，是以生命为代价的最后一次。”林旭说着，已经向着宇宙穿越要塞飞去。

“那，那他能成功吗？”南烛有点担心。

“这要取决于我们前往各个时空，将他的各个分身抓住消灭的时间。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的话，他终究有机会利用刚刚掌握的因果时间能力，将自己的部分分身与宇宙穿越要塞的部分本体融为一体。”林旭回答道。

“那会有什么后果？”南烛想了想，有点想象不出。

“不会有什么后果，宇宙穿越要塞隐藏在不同历史中的每一部分，都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即便他融合了一些，也不过是侵染了宇宙穿越要塞很小的范围。结果也就是，我们离开这个宇宙前往其余宇宙时，不得不带上他一起罢了。说不定他还能在以后，找到重新复苏的办法。”林旭想了想说道。

“重新复苏？他还有机会吗？”南烛不解道。

“如果他那些曾经跟随人类离开的同族，真的能够找到升维的办法成功升维的话，重新救回他也不是不可能。”林旭思索了一下后说道。

“所以这所谓最后的实验，就是赌一把看看能不能有机会逃出生天了。”南烛表示理解了。

“这也确实是一次实验，验证一些他对因果时间的想法，只是将实验与自救结合在了一起罢了。”林旭到是没有全盘否定。

“那我们该怎么办？追到历史中去，将每一个时期的他都消灭吗？要现在就动手吗？”南烛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不用那么麻烦，他啊也算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了。”林旭说着，已经来到了宇宙穿越要塞极其接近的所在。

体内的纳米机器人涌动，已经与眼前的宇宙穿越要塞建立了联系。

虽然眼前的宇宙穿越要塞，只是无数历史之中无数部件组成的宇宙穿越要塞的投影，但却也是真实存在的。

霎那间，伴随着人类归来的指令传达，原本沉寂的宇宙穿越要塞，顿时活了过来。

海量的纳米机器人在宇宙穿越要塞当中涌动，大量的自律机械聚合体冲出宇宙穿越要塞，主动打开了宇宙穿越要塞之上的船台舱门。

同时林旭身后随身空间敞开，同样是海量的自律机械聚合体涌出，双方的自律机械聚合体再次会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