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撒子已经基本断定做鬼的那个人就是胡三儿了,可还是照着皇妃吩咐的,让虎子把最近十天的帐拿出来,说要回去核对。
各个铺子本来是每月一核账。每到月底,铺子里先自己清点库存,跟账目核对。核对无误,再上报应皇子,应皇子不定时过来查对。但票号营业额巨大,稍有纰漏就会造成重大损失,故而十天半月的,只要应皇子一有空闲,就会彻底核对一番。因此,虎子也没有多想,拿出账本交给了撒子。
回去后,跟皇妃说了胡三儿的事,皇妃问清胡三儿辞工的时间,只照着前一天一查,果然,那一天有一个兑换大额银票的。
“现在的问题是,”皇妃手指敲打着账本,沉思着说道,“就是只有衙门里拿着的这一张银票是户部流出来的,还是那一天收到的别的银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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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撒子捋着光秃秃的下巴,转着眼珠说道,“便是有,也只可能是少数。如皇妃所说,票号里的都是些老人儿了,尤其虎子,那是义王一手调教出来的,不会如此大意的。便是有,也只能是对方趁人不备,浑水摸鱼,混进来的,数量不可能太多。”
“嗯。”皇妃点头,“那么,是谁混进来的呢?是那天的客人?还是胡三儿?”
“这……?”这个撒子也说不清了。
“或者是他们里应外合?”皇妃还在分析着。
“这个,……找出他们一问不就清楚了?”撒子道。
“要是他们成心加害,只怕你是找不到他们的。”皇妃道。
“客人不好找,胡三儿守家在地的,要找他应该不难。”撒子道。
“那就先找胡三儿。”皇妃道,“还有,你找人打听打听,看看义王如今人在哪里,需不需要打点一下?别的先不说,只是别让他老人家在里面吃苦。”
“不用。”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老夫人发话了,“你们只管去办正事,如今人手不够,哪里能分的出手来管他。”
皇妃以为老夫人说的是气话,忙说道:“谁也不想出事的嘛,怎么能怪义王呢!”
“你去吧。就照着皇妃说的,先把那个叫胡三儿的找到了,再说别的。”老夫人打发走了撒子,这才又对皇妃说道,:“如今这事,一眼看来就是有人陷害。得赶紧把银票的事情搞明白了,还你义父一个清白。省的夜长梦多!”
老夫人压低嗓门说着,把手里的拐杖敲的咚咚直响。显然是心里着急。皇妃这时才想到,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义王。偷盗税银,这可不是小罪。尤其衙门要追查赃款,他们要是拿不出来……,皇妃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不是他们拿不出来这个银子,而是他们拿不出盖有户部大印的银票!再者说,如今衙门也不透露具体丢了多少税银,万一他们要是说一个天文数字……,那倒不怕,义王的这点家底儿应该足够户部几年甚至几十年的税银的,大不了还可以重头再来嘛。可是,怕就怕,对方就是冲着义王来的。趁着圣上驾崩,人们没有防备,开始清扫行动……,想到这里,皇妃心里一惊,那要这么说,皇宫里的应皇子是不是也在清扫之列?他是不是已经遇到危险了?她噌的一下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老夫人忙问,“这时候了,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救皇子。”皇妃头也不回的说道。
这时,一下午没有露面的紫玉急匆匆的过来。一开门险些跟皇妃撞个满怀,忙扶住了皇妃说道:“皇妃小心身子。”
“把她拦住了,不能让她出去!”老夫人急的在里面叫道。
“皇妃这是要去哪里?”紫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