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命运的齿轮却从未停止转动。第二天一早,医院打来电话,邬父的病情急转直下,医生建议尽快进行手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会这样……”邬桃拿着电话,身体晃了晃,脸色苍白如纸。
胡不归一把扶住她,声音颤抖着问道:“医生怎么说?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医生说,只有尽快手术,才能控制住病情……”邬桃的声音哽咽,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手术费,像一座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胡不归再次跑遍了所有能借钱的地方,得到的却依然是失望和拒绝。无奈之下,他只能放下自尊,去尝试一些体力劳动,希望能多赚一些钱。
然而,现实的残酷再次给了他沉重一击。工地上,他挥汗如雨,拼尽全力,却因为不熟悉工作,屡屡出错,不仅没有赚到钱,还被工头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夜幕降临,胡不归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看到的是邬桃更加憔悴的脸庞。他们彼此沉默,却都能感受到对方心中的绝望和无助。
“对不起……”良久,胡不归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沙哑,“我……我还是没有筹到手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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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你的错……”邬桃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是我没用,是我拖累了爸爸……”
“桃儿,你别这样说,我们会想到办法的,一定会……”胡不归将邬桃紧紧地搂在怀里,想要给她力量,却发现自己也已经精疲力尽。
这时,邬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相拥而泣的两人,眼圈一红,声音颤抖着说道:“桃儿,不归,我……我有个想法……”
邬桃和胡不归同时抬头,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光,然而,邬母接下来的话语,却让他们如坠冰窟……
邬母的语气沉重,带着一丝决绝:“我之前听人说,城南那边有个私人诊所,收费比大医院便宜很多,我们可以去问问看……”
“妈,那种地方怎么能去!万一……”邬桃惊呼,却被胡不归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紧紧握住邬母的手,语气坚定:“阿姨,您放心,我会照顾好桃儿和她爸爸的。”
然而,现实的残酷远超他们的想象。城南的私人诊所环境简陋,医生也显得有些不靠谱。更糟糕的是,医生在检查了邬父的病情后,摇了摇头:“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手术风险很大,我这里条件有限,做不了。”
希望的火苗再次被无情浇灭,邬桃和胡不归的心跌落谷底。回到家中,压抑的氛围终于爆发。
“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邬桃的声音嘶哑,泪水模糊了双眼。
胡不归无力地解释:“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想尽一切办法救爸爸……”
“这就是你的办法吗?!带着我们去那种地方冒险?!”邬桃的情绪彻底崩溃,将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发泄出来,“你根本无法理解我的心情,你什么都做不到!”
胡不归沉默了,邬桃的话像尖锐的刀子,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他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异乡人,无法给邬桃和她的家人带来真正的幸福。
“对不起……”良久,他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转身走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