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尔登有些难以想象,今日的秦湛根本就是顶着一身浴血奋战的造型,麦尔登判断不出他身上的血有多少是别人的,又有多少是他自己的,但麦尔登料想,如果前不久才经历了一场血战,秦湛不太可能毫发无伤。
但这位实在硬汉的不行,方才过去那么久,不要说喊痛了,连表情都没有什么异常。
所以这“嘶”的一声,虽然也很轻微,但似乎已是确实忍耐不住。
麦尔登赶忙抬眼看过去,只见秦湛低着头,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的……手腕。
麦尔登也顺势移动视线,只是瞄了一眼,他也倒抽了一口冷气,声音被秦湛的“嘶”还要更大。
秦湛的手腕内侧,好大一块被灼烧的伤痕!
伤痕极新,显然是刚刚才被烧的,麦尔登甚至怀疑自己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但是周遭没有旁人,麦尔登尽管心不在焉,却也能够肯定前几分钟绝对没有人接近过秦湛。
换言之,这个烧伤是他自己为之?
用什么烧的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怎么下得去手?
内侧的皮肤本就比外侧更加细嫩敏感,不小心划条口子都要疼上半天。况且还是在手腕动脉附近,哪怕是存心割腕自杀的人,都要做足了心理建设才下得去手。
秦湛这……这是和自己有多大仇?!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安蜜儿,没法再心安理得的继续扮演壁花,往这边看了一眼,不出意外,被吓了一跳。
连忙翻箱倒柜的找出急救箱,冲着秦湛扑了过来。
说真的,当前的房间就是一间设备齐全的手术室,甚至比起标准手术室,东西更加齐备一些,也摆放的井井有条。安蜜儿本该对屋内的一切相当熟悉,但这一通翻找却是手忙脚乱,甚至不小心带翻了一个金属置物架。
是真的慌。
显然,她曾经说过的互助会将秦湛视为“希望”,并非只是随口说说的忽悠之词。
安蜜儿帮着秦湛处理伤口,对方还没怎么样呢,她自己的手却一直在抖。
近距离观察,安蜜儿发现那是电流灼烧带来的伤痕,而电流的来源,只能是秦湛自己佩戴的终端。
这应该是一个另类的警报——尽管安蜜儿不敢置信,但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第二种结论了。
越想越心慌的安蜜儿,更加控制不住自己手上的动作,好几次,沾了药物的棉签都不受控制重重的在烧伤处擦过,想必是极疼的,但秦湛依旧面无表情。这应该与忍耐力好坏没有关系,安蜜儿偷偷看过去,认为秦湛只是在神游太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