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舍赫垂首,紫色眼睛闪出幽幽荧光。
隔壁车厢有人被突如其来的灭灯吓得大叫,几息后,有人留意到列车停止运行,是停在隧道里的状态。
隔音很一般的车厢连接门另一侧有人打开手机电筒,怒声质问,“怎么回事?乘务人呢,这车今天能不能到站了,耽误多长时间了?知道影响我少赚多少钱吗?”
“我去,吓我一跳,能不能别大喊大叫啊,乘务又不能开车,你喊也没用,安静等着不行吗。”
“就是啊,一嗓子吓我一跳,谁不急啊,穿个破西装真把自己当大老板了是吧。”
“大老板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包机啊。”
借助昏暗光线的掩盖,看不清脸的乘客各个大胆发言,有一句怼一句,人人都要来一嘴。
时尽折前排的乘客是名穿黑T的青年,他凑热闹,嫌听得不清楚,扶住座椅靠背往过道那边去。
黑T青年贴上隔间门的透明玻璃,努力往那边看,同时,手握住门把手开门。
舍赫视线穿过实体遮挡物,随黑T青年的动作移动,在晃动的手电光中,一个低矮的模糊人影在玻璃上恍过。
黑T青年以为是对面车厢的人影反光,没当一回事,接着眯起一只眼睛,侧身往那头看。
一团模糊的黑影从地上缓缓爬起来,在舍赫的视觉画面中,那是一个满身鲜血被腰斩的人,它蠕动爬过,抓住黑T青年的小腿,费力的往黑T青年身上爬。
黑T青年的右肩不自觉压低,轻嘶一声,自言自语,“怎么肩膀这么疼啊。”
能不疼吗。
舍赫看的清晰,十根手指头抠紧黑T青年的肩膀,指甲掐进肉里,那名腰斩的“人”已经趴伏在黑T青年背上。
摄人的目光紧紧捉住腰斩的人,它似有察觉,慢慢的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