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尽折呼吸渐重,觉得自己就是一根紧绷的弦,说话都会让身体断弦崩坏。
舍赫闻着空气里的血味,舔了一下嘴唇,“我该怎么帮你?”
“清洗…玻璃…拿出来……”
清凉的清水倒在肩膀上,随着时间流逝,痛意从肩膀扩散到时尽折全身。
他努力克制过重的呼吸,但身体本能反应难以控制,一直在颤抖。
接连几个大块的玻璃碴子被舍赫拔出,舍赫的手上也沾染了不少鲜血。
“你不要动,小的碎片不好拿,再抖我就拿不出来了。”
几颗小碎片深入血肉,指甲挤进去的时候,时尽折眼前发黑,觉得那不是指甲,那是怪兽在撕扯他的血肉。
“别动…”舍赫按住他弓起的身体,猜到时尽折现在的痛苦和那个药剂有关系,很可能是痛觉加强。
听着他喉间嘶哑的声音,她想长痛不如短痛,干脆翻身压制住他的身体,抬起一只手用力捂住了他的嘴。
满手猩红被蹭在时尽折脸上, 冷汗顺着锁骨滑下来,他敞露的上半身都是血渍。
向后仰起的脖子上青筋暴起,舍赫取出最后一块的时候,时尽折紧绷的身体剧烈起伏,额角皮肤都在抽搐。
“都拿出来了。”
她把剩下的清水送到时尽折嘴边,只是这种事第一次做,水没喂成,倒是给他洒了一身的水。
“…别喂了。”
不然他今天没有被炸死,没有被疼死,可能会被呛死。
时尽折双眼半垂,见她两只手臂上沾了不少血,虚弱出声:“洗洗手吧,都是血。”
泥巴都嫌弃,一会反应过来又要和自己生闷气了。
舍赫从他的刚才的话里读出一句你放过我吧,不太高兴的把水全倒在他身上。
血渍被冲刷,她惊奇的发现,时尽折的伤口在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