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几人面面相觑。脸上有些许为难神色。

最终雍皇开口道:“五位先辈进入大雍境内,将大雍的子民从迷雾中唤醒。使得国祚得以传承,那五位义士人最后也留在大雍,各自建立了家族,可家族成立过后不久,除了司空月辉大人,剩下的人皆因操劳过重撒手人寰。只为雍朝留下了几样信物。”

“此前云梦泽入侵之时。司空月辉大人与开国之君兴贤大帝共同制作的玉玺已然破碎,兴贤大帝另存一块龙纹玉佩,司空月辉大人留下的娩霜铃如今有圣女继承,剩下三人中,白斩良大人留下一柄斩恶剑,被往任先帝赏赐于白家长老,秦俊风大人赐下数颗延寿丸,这些年也用于医治历任帝王,所剩不多,楚怜容大人……”

雍皇说着,长叹了口气:“楚家当初的信物为楚家所私有,可这些年楚家早已没落,最后一个楚家嫡传子弟楚钰卿已经于之前的天梯之变中失踪,想来应当是身亡了。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笔墨留存。”

“没有笔墨留存?!”黎珂紧皱眉头目光。快速的从几人面上的神色中扫过,心中也大感不对劲起来。

按理来说,这五个人是拯救了这个国家这片土地的人,换句话说,和救世主也没差别了。

别的不说,这五个人做了这么大的功绩,不应当后世传唱吗?又不是五块石头被扔进了水里。

而且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建立国家,建立神殿,建立种种制度……这么多事情做下来,结果连一个纸条都不给后人留一张?

司空月辉还好,神殿中还有为她建立的神像,每个进入之人都要目睹她的身影,可剩下四个人,都没什么人提及了,他们难道就不怕后人忘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吗?

但是黎珂如今将这件事情与大雍的生死存亡挂了钩,这几人应该没道理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还要隐瞒。

黎珂又道:“陛下说此前司空月辉大人与兴贤大帝留下玉玺已然破碎,不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天梯之变时。”

雍皇对于此事可以说是记得再清楚,当下也没什么好隐瞒,把当时的情况与黎珂说了清楚:“我们当时不敌云梦泽和九华山派出众位长老。撤离之时不得已毁掉了司空月辉大人留下的玉玺。后来,便听说司空月辉大人出现了。”

“这便对上了。”旁边的柳阳道:“司空月辉大人原本应当只是为了清剿贼人才现身。却没想到正好遇到我们如今的现任圣女黎道友。她见道友是个可托付之人,这才将传承给了道友。”

黎珂之前将自己实力突然晋升,解释为获得了司空月辉的传承。如今倒是正好和他们说的玉玺破碎事件对上。

黎珂笑着点头应下,心中却已经在反复思索。

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如今所有事情都千头万绪的积攒到一块,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如今我们并没有只言片语可获知巡天万象情况,那要如何排查疏漏?”

雍皇见他们几人又沉默不语,忍不住急切的发问,把话题扯回来:“要不就直接拒绝,只要把守住天梯入口,他们也未必能进来多少,进来一个我们杀一个。”

柳阳叹气:“可是他们威胁,若是不同意,便不再把守天梯,举宗离开。听黎道友的意思,现在外面除了云梦泽,还有两个更强大的敌人,若是化真的修士通过天梯,阵法未必能困住。万一反而是阵法破了……”

黎珂此时知道他们手中没有任何关于白斩良、柳兴贤、秦俊风、楚怜容和司空月辉的情报,对于替他们解决问题失去了兴趣,还是做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

想了一会儿后,黎珂开口道:“如今海上飘渺不定,外敌也未必能找到回归的路。登天野那边可以暂缓一番,重点还是在云梦泽所守天梯之上。若是一旦天梯失守,怕是整个都城又要再遭劫难。因此以我之见,不如先用缓兵之计,和云梦则拖延一番。”

“那道友的意思是接受他们的条件,让他们的人进来?”司空远山皱紧眉头:“可这样一来,万一他们包藏祸心那怎么办。”

黎珂道:“所以我的意思是,先答应他们的条件,但别急着把人放进来,拖延一段时间,让我有机会想办法打探清楚他们的目的,若是他们真的只为避难,那么把弟子们放进来,换天梯被毁。这桩买卖自然是稳赚的,若是真有什么诡计,那也是他们先有小人之心,我们纵然毁诺,那也不是我们的错。”

这桩法子实在说不上是什么上品,但如今局面恐怕也只有这办法能行了。

司空远山犹豫许久,还是开口道:“那就只好再麻烦道友了。”

黎珂也道:“放心吧,我收拾收拾,明日便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