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走到今天自然是天资过人家族又倾注了丰厚的资源，自身的修炼也十分刻苦。

但就算是他们，也会有疲惫倦怠的时候。

可是黎珂却是彻底做到了不眠不休，甚至没有分心的时候。

他们当然知道黎珂这个十五岁的化真来的诡异，怕是一定有什么其他的机缘或手段。

但看到黎珂这样刻苦，却也让他们心中暗藏的忌惮和妒忌稍轻了几分。

若是一定要有一个人，要凭着十五岁的年纪达到这样的高度，那么他肯定至少也要有黎珂这般的勤奋和刻苦才行。

“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柳阳看着四周浩浩荡荡汇聚而来的元气，忍不住有些羡慕：“出了这样一个后辈，你们神殿估计后继有人了，你这老头子的心啊，算是放下一半。”

司空远山笑了笑：“大概我的眼光是不太好，我这一辈子曾经看好过很多候选之人，可没想到，却出来了这么一个小丫头。”

“你选中的人的确都不错，只是心事过于率意了些。”柳阳又想起了一个人：“圣女这个位置，这两年似乎就没出过什么省油的灯。之前那个顾依然你还记得吗？”

司空远山神情微微一冷：“离经叛道之辈。还勾的筠儿……哎。”

提起自己的徒弟，司空远山只剩下一声叹息：“他进了芥子世界便一直不曾出来过，后面地母便苏醒了，如今的芥子世界之中，元气狂乱，我根本进不去。他怕是已经……”

柳阳道：“你这个徒弟当初我也是极看好的，本以为他会是最先突破化真接替你的人，可惜了。先是看错了人，随后又选错了路。”

司空远山长叹一声：“筠儿他是我在几百个孩童之中一眼便选中的娃娃，我眼看着他在我手上长大，却为了一个女子，做出那等离经叛道之事。不仅让地母大人的魂身受损，更为了今日酿下祸端。是我教徒无方，柳兄，我对不起大雍。”

“这些年你没少自责，更是为了弥补筠儿的过错，更是与我在皇陵之中闭关，护持国运，当年的事情这也不曾料到，你纵然教徒无方的过错，也是我逼那孩子太狠了，”柳阳苦笑道。

“我本来还羡慕你手底下有这么多天资好的娃娃，但一想到他们一个比一个闹心，我也就不羡慕了。我那个侄子虽然没什么修炼的天分，但好在皇帝当的不错，叫我省了不少心。”

若是有人在他们身旁，怕是要吃惊，司空家和柳家皇室素来明争暗斗，你来我往，剑拔弩张，可是此时这两位太上长老私下里，却是一派和睦。

“嗯，看你那个侄子的意思，怕是也快要忍耐不住了。”司空远山笑了笑，言语中提起雍皇，如同提一个小辈。

“斗起来好，不破不立。”柳阳道：“地母大人的意思，你也看明白了，我也是终于懂了，尤其是看到那些人凭借着一身修为便可闯入大雍，肆无忌惮的摧毁破坏，我便更觉得地母大人高瞻远瞩。”

“若只凭着个人的勇武，以力压人，便会滋生如他们这般肆意妄为的强盗，国家若都是这种人，哪有不灭亡的道理？”

柳阳说着，语气里也多了一些颓废。

司空远山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筠儿是我看着长大的，都能为了一己之私……不说了，只有这个国家所有人都越不过法度的时候，才能真正有清明平和的日子。为了让法大过人，这个国家最好是只有一个声音，也只能用一个声音。你只管让你侄子放手去做，司空家族那边，我不会出手相助的。”

柳阳点了点头，语气有些颤抖：“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不可能永远活着，你知道的，我的寿命剩的不多了，剩下的这几十年，而是能达成目标，我就算闭了眼睛，也是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