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珂又道：“还有一件事情想询问前辈，就是那夺舍之法……”

秦瑶抿了抿唇，老老实实的道：“那是神殿的不传秘法。”

“我当初没选上圣女，但运气不错，被选到了神殿藏书阁侍奉，我怎甘心后半辈子就这么过去了？于是便借着打扫的时机阅览秘法，同时更加勤勉修炼，只盼望着有一天我的修为可以到画魂，如此地位必然不同，再不必做这种伺候的活。”

黎珂挑眉：“扫洒的职位竟然可以阅览神殿藏书阁所有秘法？那若有人想盗窃神殿的机密，岂不是只要进去做杂活就可以了？”

秦瑶白她一眼：“我话还没说完。那些可被看到的自然都是不入流的货色，好东西都是在楼顶，我是摸不着的，可是有一天，真叫我撞上了大运，当年的圣女顾依然不知发了什么疯，突然便和国师对上了手，将藏书阁都给打破了。我当时正在藏书阁中，也是运气使然，身边掉下了两道被打破封印的传承。一道便是那天阶下品功法，另一道就是夺舍秘法。”

黎珂揣测：“难道前辈将它们都拿回来了？”

秦瑶简直要笑了：“你疯了吗？我有几个脑袋？我知道这辈子这样的机会不会有两次，于是顶着他们在上面战斗的余波，躲在藏书阁里，将两道传承都记了下来。”

想起那天那场恐怖的战斗，秦瑶脸上流露出些许恐惧神色：“我真的差点就死了。”

黎珂看了秦瑶一眼：“前辈可真是好运气。”

“我真的没骗你。但神殿的传承的确失窃了，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我记下了传承的内容后，就偷偷逃离了藏书阁。”

秦瑶脸上露出愤怒。

“顾依然与国师的那一战。打的可以说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如果不是顾依然当时怀着并肩王的孩子。恐怕国师未必是她的对手。”

“顾依然落败之后，就离开了神殿，再也没有回来过，然后神殿中很快就传出消息，说神殿丢了传承。我不知道是谁动的手，但这家伙一定是个蠢货，他但凡只是看了一遍留在那里，也不至于害得我也遭了怀疑，不得不逃出大都。”

秦瑶说着，心中更是后悔：“也怪我自己，当时实在是贪了些，就不该碰那劳什子传承。”

现在落的个借体还魂，还被夺走了先天元气，只能任人拿捏。

黎珂却对她话里提及的顾依然有了些好奇：“这位前任圣女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瑶一愣，随后语气里便带了些痛恨：“哼，犟种一个。我们所有人都是为了家族的荣耀，不得不争这个身份，只有她，固执的觉得要守候大雍的百姓，她说要守候，倒是说到做到啊！成了圣女以后，直接嫁给了个男人，为他生儿育女去了，白白浪费了圣女的名额，她都对不起当初支持她成为圣女的姐妹们。”

黎珂点了点头，又道：“这圣女是二十年一选，那每年大选的时候，以前的圣女去哪儿了？难道也被献祭给了巡天万象？”

秦瑶摇了摇头：“那倒不至于，圣女毕竟是女人嘛，和我们这些要终身侍奉神殿的失败者不同，圣女可是可以嫁人的。”

“她们大多都在成为圣女后，选择嫁人了，有成为皇后的，有成为王妃的……其实这也是神殿和皇室联结的一种手段，通过圣女作为沟通双方的桥梁。这么多年来应该就只有极少数几个圣女，在修炼有成以后离开了大雍，外出闯荡，神殿在这方面倒是不限制，当然，他们也限制不了。”

“大雍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黎珂道：“我先前曾遇到过一个叫上官青云的，听说来自一个叫元梦泽的地方，好像十分强大。”

秦瑶叹息：“这话你问我合适吗？我这辈子都没离开过大雍……”

话虽如此，秦瑶思索过后还是道：“听说我们所在的这片大陆还有其他国家，也有门派，不同的区域有不同的统治方式。比如云梦泽，其实云梦泽的领域之中有许多普通人，只是他们供奉的门派叫做云梦派。”

黎珂点了点头又问道：“还有呢？”

秦瑶两手一摊：“没有了，我就知道这么多。我在大都博览过游记，大雍其实在大陆的边缘，周边都是海，只和云梦泽接壤。在云梦泽之外的土地，好像从来没有被丈量过。至少我没看到过相关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