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烛，你会后悔的。”关念山冷眼看着南烛：“你说的不止这个吧。”

“当然，你拿到的黄色晶核全都给了旧世界这件事，傲慢也知道了。”南烛笑的依旧从容：“毕竟，你抠下来晶核的时候，动作实在不小。”

关念山：“……”

“满口谎言的人竟然是个忠臣，关念山，你才是最可笑的那个。”南烛笑着说。

关念山：“……”

“哼。”傲慢抬起手，这次，没人能救他。

这一刻，关念山却非常平静。

似乎，早就遇见了这一天，作为坏人，他不够坏，作为好人，他也不够好，这个结局本身就是对他最公平的结局，他的结局就是没有结局。

作为时音的手下，他背叛时音，用水军推动舆论，激化国家矛盾让时音现在于舆论之上，泄露安全区布局透露最薄弱的地点。

内部的人只知道时音放弃了六万个人，关念山却知道是自己泄露了安全区最薄弱的地方，否则，新世界也不会盯上B安全区，然后大举侵入。

虽然此举正中时音下怀，时音向来擅长拿来别人的东西完善自己的计划，但是那六万个人命对于关念山来说一点都不无辜，他理所应当背上一份。

可是对于坏人来说，他又像个好人。

可是，他的一生又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成为关家的孩子，迫不得已得不到父母的宠爱，迫不得已被弟弟憎恨、迫不得已远离妹妹………

迫不得已继承关家在黑暗面效忠国家、迫不得已跟随时音、迫不得已被傲慢截胡、迫不得已的死去……

没人问他想不想。

关念山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在作文本上写的作文，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成为一名医生治疗我的妹妹，或者成为一名警察让以后的人再也不用走黑暗的这条路拯救什么。

最后那个作文本不知道去了哪里，没人问，他的现在，没人问他想不想，只有该不该做，因为，他已经是个大人了。

他是亮不起来的黎明，暗不下去的黄昏，是学习飞行的雏鸟，被追逐的羚羊。

肩上的担子太过沉重压得他脊梁弯曲，执念太过坚定锢得他灵魂无处喘息。

“防御归零。”关念山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很平静，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傲慢，你的防御在此归零，即便是普通人都能杀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