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四肢撑地,跪在地上,用坚硬的脊背为她出一片天,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深深地望着身下的时音。
即便临死前如此痛苦,也没有面部狰狞,只是心疼的望着时音。
时音想说些什么,可是她嗓子干涩难受的发不出一点声响,她想哭,可是混乱与疲惫让她流不出泪水。
时音伸出手抱住了男人的脖子,像是小时候无数次埋在男人颈间撒娇那样。
可是男人再也不能回应她,他的体温冰凉,再也不能揉着她的头发,安慰她一定能撑到苦尽甘来,也没法在睡前和她讲已经听过千万遍的历史故事。
【对不起……】时音听见了自己嘶哑的声音。
【对不起,爸爸,都是我的错……】
没有希望,也没有可去的地方,不像在和平年代遇到灾难后总有希望,可以坚信有消防员或者警察来救他们。
不会有人来救她的,已经没有人类了!
没有归途,不知归途。
眼前的景色逐渐模糊,像是有墨水滴在了水墨画上,一片片晕染开来,整个世界逐渐成为了黑色。
像是有无数温柔的手从背后抱住了她,将她拉入了柔软而黑暗的世界,舒适的、令人沉醉。
时音:“!!!”
时音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面前赫尔莫德站在南烛身边,手里拿着一个金属的小盒子,稳定的播放着一个轻柔的音乐。
“诶?没有效果吗?不可能啊。”赫尔莫德端起小盒子,上下看了看,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应该能让你好好休息,你怎么还是被噩梦吓醒了?”
时音没说话,她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背后隐约有一层冷汗。
原来是赫尔莫德,最后那一下,她的精神突然舒缓陷入深度沉睡,她还以为有敌人来了,为了让她放松警惕让她陷入深度休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