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汪清海时不时扭动一下僵硬的脖颈,瞄几眼墙上的挂钟,脸上显出一丝不耐烦。
沈涧西静静地等待着,观察着,目送着最后一个人离开汪家宅子。
那个人是炎凉的闺蜜姜小玫,他有些好奇,她为什么没有跟着炎凉一起走,是什么让她留到了最后。
挂钟指针指向了十一点,汪凯烨像是刚清醒过来似的,对沈涧西扯出一个生硬的歉意表情:“涧西啊,你和清婉回去休息吧,今天……对不住了!”
嗓音显得比平时更苍老一些,蕴着无尽的疲惫。
“爸!”汪清婉抬起眉眼,瞳孔漫上一层复杂的阴霾,“我们今晚留在这儿吧。”
汪凯烨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走吧,毕竟是新婚夜,不能在娘家过。”
汪清婉不放心地看了眼父亲,欲言又止,转而用眼神来征求沈涧西的意见。
沈涧西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问:“爸,以我来看,有三点是确定的。一,妈不可能是自杀;二,凶手绝不可能是炎凉;三,今天家里来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汪凯烨浑浊的眸子倏地一下定住在沈涧西脸上,脸上肌肉抽动一下,又迅即垂了眼帘,深吸一口气后才说:“等警察的调查结果吧,我、也不相信你妈会自杀。”
“当务之急,就是找出那个陌生的女人。”沈涧西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汪凯烨,从他脸上肌肉轻微的抽搐中,他看出汪凯烨肯定隐瞒了什么,他肯定认识那个女人,炎凉没有说谎。只是那女人是否是詹眉亭,却不一定。
“爸,你如果认识那个女人,就告诉警察吧,否则被警察查到反而嫌疑更大了。”
“涧西哥!”汪清婉厉声打断了沈涧西的话,眸中明晃晃地闪着怒气,“什么陌生女人?你已经跟我结婚了,为什么还要维护炎凉那个贱人?”
沈涧西冷飕飕的眸光投在汪清婉那张五颜六色的脸上,强烈的压迫感让她瞬间感到窒息,她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别的话来。
汪凯烨意味深长地凝视了沈涧西一瞬:“没有什么陌生女人,即便有,我也不认识。”
“涧西,你可不要胳膊肘往外拐,婉婉才是你的妻子。你怎么能当着她的面,公然袒护别的女人,还是在婉婉的父亲和哥哥面前!”汪清海终于坐不住了,激动得满脸通红,站起来斗鸡似的看着沈涧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