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十分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沈小郎觉得应该怎么卖最好?”
沈晨笑了起来:“这种事情我相信先生比我在行,我在荆州都知道益州盛行今文经学,常召开经文辩会,先生既然是益州世家大族出身,不可能不知道这点。”
“这个嘛......”
周林沉吟片刻,问道:“沈小郎打算定价多少?”
“三百钱一斗。”
“是你这里的出货价?”
“自然,这酒烈,耗粮也比寻常黍酒多数倍。”
沈晨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搞蒸馏酒比普通酒耗量更多,在成本更高的情况下,出厂价贵一点也很正常。
“有些贵了。”
周林迟疑起来,除了少数特别的酒以外,这个价格已经比市面上最好的酒进价都差不多了,即便是翻倍送到巴蜀去卖,刨去运费和成本,他们的利润也不多。
沈晨笑道:“先生若是不敢进太多也无妨,今年第一批我们酿的不多,只有一千石,这一千石先生如果要的话,半价拿走。至于后面能卖多少钱一斗,全凭先生本事。如果先生卖不掉的话,我们原价回收。”
他知道周林不是不懂烈酒肯定有市场,但压价是商人的本性。现在物价高涨,原来和平时期,比较好的醇酒50-80钱一斗,现在能卖到200-350钱,普通米酒20-30钱一斗,现在卖到了80-120钱,价格基本都翻了三四倍。
而烈酒是新产物,一是不知道销量如何,二是怕沈晨漫天要价。所以不管是从味道上好,还是价格上来说,周林如果真的想尝试贩卖这种新奇事物,必然会选择对他这个厂家进行压价。
因此沈晨也懒得跟他绕什么圈子,直接以半价先让周林拿去卖。销量再来拿货,销量不好就把货还回来。反正他现在酿的也不多,权当是搞饥饿营销了。
“这样吗?”
听到他的话,周林目光在沈晨身上打量思索,自己的心思看来被这小孩子看穿了,便也干脆不装了,说道:“既然如此,那些瓷器?”
沈晨摇摇头道:“瓷器不比酒,酒要看人们口味。瓷器的好坏一瞧一摸就知道,这就不能半价了,得实价。”
“但瓷器的价格波动也比较大呀。”
周林为难道:“人们天天都要喝酒,但瓷器只需要买几个就行,现在蜀中多用江东白瓷,你的瓷器虽然看着不错,可想卖出高价可不容易。”
“这个可以谈嘛。”
沈晨也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酒在汉朝社会属于必需品,人们的日常生活离不开酒。
它就如同水一样属于刚需,达官贵人日常饮食要酒,举行宴会要酒,家里来了客人也要酒。不止是贵族,普通百姓也需要酒来弥补过于单调的生活。